

李海卉
今年11月25日,是巴金先生诞辰119周年纪念日,巴金故居的大门再次开启,119位读者走进上海武康路113号,为巴老献花庆生,表达对他的爱和想念。借助文学时空,我们从《巴金:激流一百年》《武康路113号:走进巴金的家》中,再次回到巴金身边,回到巴金曾居住了半个世纪的地方,走进巴金激荡的百年人生。
百年漫长的人生中,巴金跨越了两个世纪,巴金1904年出生,2005年病逝,享年101岁,生命长度贯穿20世纪。被誉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良心”。巴金说:“当你深入了解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时,你会发现,他们的思想,配得上他们所受的苦难。”
学者、诗人林贤治将巴金生命的各个重要节点进行了“同位素”扫描,《巴金:激流一百年》生动再现了巴金的世纪人生。作者将巴金整个一生的思想演变、人生选择、创作历程进行了肌理剖析,并将笔墨落在巴金的作品评述和其所处的历史背景的展现。林贤治以巴金为经,以巴金的朋友为纬,全书视野宏阔、史料翔实,历史背景、文学描写交互渗透,一百年娓娓道来,交织出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图景。
“感动中国2003年度人物颁奖词”中这样评述巴金,“穿越一个世纪,见证沧桑百年,刻画历史巨变,一个生命竟如此厚重。他在字里行间燃烧的激情,点亮多少人灵魂的灯塔;他在人生中真诚地行走,叩响多少人心灵的大门。他贯穿于文字和生命中的热情、忧患、良知,将在文学史册中永远闪耀着璀璨的光辉。”
巴金曾就自己漫长的人生做过这样的总结:“理想从未在我的眼前隐去,它有时离我很远,有时仿佛近在身边;有时我以为自己抓住了它,有时又觉得两手空空;有时我竭尽全力,向它奔去;有时我停止追求,失去一切。但任何时候在我的面前或远或近,或明或暗,总有一道亮光。不管它是一团火,一盏灯,只要我一心向前,它就永远给我指路。”在这激流般的一百年中,巴金留给后人的不仅仅是“随想”,而是引人深思的“真言”,他的真诚,他的坚持,他对人性、社会现实的深刻关注,他对真理与艺术的思考追求,都将在读者心中播下希望的种子。
位于上海武康路113号的巴金故居,主建筑建于1923年,由一栋主楼和两座辅楼及花园组成,主楼为别有特色的欧式假三层花园洋房。1955年9月,巴金一家迁入,并定居于此。经历了大半生漂泊的巴金也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幸福、安稳的家。
《武康路113号:走进巴金的家》一书即以位于上海市武康路113号的巴金故居为讲述对象,以生动的语言、珍贵的图片,直观而清晰地展现巴金的生平往事和文学成就。作者周立民除了学者、作家的身份,还是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巴金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周立民日日出入武康路113号这个巴金住过半个世纪的家,所以,本书对巴金故居的重要馆藏、作为巴金博物馆的文化特点作了深情又精准的介绍。读者漫步于此,可以品读一代文学大家巴金的人生故事,感受他对中国现代文学作出的贡献。在这里,巴金写成了《随想录》以及《团圆》《创作回忆录》《往事与随想》等散文、小说和译作。这里是巴金“把心交给读者”的精神家园,也是许多巴金研究者、巴金读者的文学殿堂。
跟一般故居不同的是,巴金故居“无处不是书”。巴金的书房自不待言,连门厅墙边、会客室、楼梯口等地方,都见缝插针摆放着一柜柜的书。巴金爱书,在文化圈内是出了名的。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巴金一家生活已很拮据了,但是他省吃俭用,还是要买书。一天,一向依着他的萧珊实在忍不住对他说:“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不知道家里到底有没有钱,也不知日子能不能过下去,巴金说道:“钱,就是用来买书的。都不买书,写书人怎么活法?”第二天,他又带着孩子们去逛书店了。对巴金来说,精神层面的富足远胜于满足物质层面的果腹之欲。
作家冯骥才曾说:“我走过很多国家,看过很多文学大家的故居,都是太空了,唯独巴金的家,太饱满了。”
目前,巴金故居中收藏的文献资料从1920年一直延续至21世纪,是中国现代文学一个多世纪的见证。巴金先生晚年称呼的“太阳间”里,有缝纫机改作的书桌,有巴老完成《随想录》中许多篇章的架木板的轮椅。
打开《武康路113号:走进巴金的家》,让思绪随着作者的句子飞扬:“我喜欢在秋日的午后,从武康路巴金故居走出来,在暖洋洋的阳光里,徜徉在秋风落叶的街巷。不经意中,从柯灵家的门前走过,在赵丹家的门口歇歇脚,抻着脖子望一望张乐平家的巷口,也会在郑振铎住过的地方发发呆。有那么一刻,时光定格在那窗户上,或者是伸出墙外的青枝绿叶上。恍惚中门轻轻地打开了,这里的主人走了出来,如同我在书本里接触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