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筐窝篓,养活家口。”这句话说的是,在东北的山村里有一群能工巧匠,他们一代代手把手地传承着编筐窝篓的手艺,这手艺虽然难成规模,但只要不辞辛苦,靠着勤劳的双手也能养家糊口的。
一到冬季农闲时,有的村民会穿上乌拉头儿,披上棉袄头儿,腰扎麻绳头儿,别把小斧头儿,走进山里头儿,砍回干木头儿,这其中就有从入冬开始就备料编筐的人了。这些巧手人可以编出能挎着的圆筐,长方的能挎可扛、分为大中小型号、分别有不同用途的腰子筐,还有春天老母鸡领一窝小鸡崽儿时使用的鸡罩,再有就是筛子。通常,编挎筐的用料都是杏条,学名叫胡枝子。而编粪筐、土篮子之类的要用较粗糙的山榆树条子。
一进冬天,编筐人就要上山去割编筐用的条子了。山上的杏条一簇一簇的,有当年生的小杏条(也叫黄杏条),还有二年生的杏条(也叫红杏条)可供选割。他们会尽量精挑细选均匀细长、没有疤瘌的不分叉的条子,捆好后扛回家里,放在背阴无风处保存。
就是有再好的编筐手艺,想要编好筐,一个看似不起眼儿的工具——收子,是万万不可少的。收子大多是用牛角尖做成的,也有用硬质木料如梨木、色木做成的。
收子呈圆锥形,二寸多长,上尖下圆,从尖处向下刻出3条等分的沟槽。使用时把杏条根部用力摔几下,待根部自然裂开,把收子尖儿插进裂口,一手握住杏条,一手用力徐徐把收子向前推,一根杏条从根到梢儿就变成粗细相等、细长柔软的3根编筐用的条子了。一只用上好牛角做成的收子能传承几代人使用,越是年久收子越是油光锃亮。
好手艺编出的筐不仅板正好看,而且结实耐用,如果不被雨淋,二年生的红杏条编成的腰子挎筐用上个十年八载都没问题。用的时间越久,杏条编成的筐就会变得越有年代感,红黄相间,端庄结实,既可当家具使用,又可成为一件装饰品。
整个冬天里,编筐人不停手地摆弄着条子,编成的各类实用的筐、罩、篮、箕等堆满了仓房,就等来年冰雪融化、春回大地时,拿上一冬天的编织品到集上去卖。编筐人卖得钱后,换回些咸盐大酱,扯上几尺棉布,喜滋滋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