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博·华士,1855年出生于荷兰,长期游学欧洲,是当时欧洲著名的肖像画家,曾经为荷兰女皇、俄国驻英大使等欧洲权要画像。1899年,华士首次来华,受人推介,曾经为庆亲王奕劻及李鸿章、袁世凯等朝廷重臣画像。据说慈禧后来看到了奕劻的画像后非常喜欢,于是才有了外务部的出面相邀。
1905年,华士受清廷外务部邀请再次来华,预先讲好是要为外务部官员画像。6月10日,当华士到达北京时,外务部侍郎伍廷芳却悄悄地告诉他,画像的对象是慈禧皇太后。
华士第一次觐见慈禧并为其画像的时间是6月20日,地点在紫禁城西侧的三海。慈禧给华士的写生时间是四次,每次近一个小时。因为时间并不从容,华士不得不先在现场将慈禧的头像在小幅画布上画下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再在大幅的画布上创作,同时还要利用慈禧的照片并对人像背景予以拍照。
华士未能完全遵照西方肖像画的基本技巧进行绘画。慈禧等人反复要求面部不能出现阴影,而且眼睛要加大,嘴部要显得丰满,不能下垂,双眉要直,鼻子不着任何阴影。
华士逐渐认识到慈禧等人想要的并不是一幅写实的肖像,而是一幅具有象征意义的纪念像。最后,由于减去了面部的阴影和皱纹,71岁的慈禧被“成功地绘出了一个30岁妇人的容貌”(华士致亲友信中语)。这就如同现在的人拍照时使用“美颜”功能一样。慈禧等人极为满意,华士也深感荣幸。
但华士仍然心有不甘,他决心以起初那幅写实的初稿完成一幅完全写实的慈禧肖像画。回国后,华士以细致的笔法、阴影的运用,将一个威严、矍铄、透露着凛凛霸气的年迈女性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显示出了深厚的艺术功力。这幅画像现藏于美国哈佛大学福格博物馆。而深为慈禧等人满意的华士画的第一幅画像,则一直收藏在颐和园中。
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