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艳霞

一部被文学评论界称为“有情有义”的小说、作家灵石长篇小说新作《微水浮尘》日前在京首发。该作由长江文艺出版社推出。

《微水浮尘》写了一个普通家庭养育的七个男孩的成长和命运。灵石用更多笔墨写了七个男孩子中的大哥。中国自古以来重视家庭，大哥在中国传统家庭里的作用类似“准父亲”。很多现代文学作品中的大哥都是具有强大艺术感染力的文学形象。灵石塑造了一位色调明亮的大哥，他出身普通，但他有英雄气概，勇敢地担当起了大哥的伦理道德职责，他像一顶钢铸的保护伞，始终遮护在兄弟们头顶上。这位胸襟开阔、性格豪爽、血气方刚却内心不失温柔的大哥，决定了小说的文学品质。在他看来，作品的主题含蓄而克制，刻画了人物的多面性和生活的复杂性，“这部小说虽来源于最普通的生活，却具备了自然的生活本身不具备的质感”。

灵石很固执地认为，文学不从多角度深刻挖掘、揭示命运，就不如不做文学。而他对吴冠中所言深以为然——“艺术有两条路：小路艺术是娱人耳目，大路艺术是震撼人心!”他说，希望自己走在大路上。“正好，我熟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官员等各阶层的生活，这满足了我宏大叙事创作的愿望，于是有了这本书。”

面对《微水浮尘》，评论家对其浓厚的生活质感表达了敬意。在评论家贺绍俊看来，“这部小说虽来源于最普通的生活，却具备了自然的生活本身不具备的强烈质感。我想，这应该正是现实主义文学作品所追求的最高艺术境界。”贺绍俊特别欣赏之处在于，小说写了一个普通家庭养育的七个男孩，写他们的成长和命运，而灵石用更多笔墨写了七个男孩子中的大哥。也正是这位大哥，决定小说的文学品质。“这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大哥，是胸襟开阔、性格豪爽的大哥，也是一位血气方刚却内心不失温柔的大哥。”在他看来，与中国文学史那些色调低沉的悲剧性大哥不同，灵石为我们塑造了一位色调明亮的的大哥，他勇敢地担当起了大哥的伦理道德职责，他像一顶钢铸的保护伞，始终遮护在兄弟们头顶上。

作家黄宾堂表示，作家灵石“展现坚硬的、柔软的、丰沛的生活”“有意回避掉了一些主题意义，让人性、伦理、各种关系缠绕着自然生长”。让他印象深刻的两个家族的老大，尤其是关老大，“出身平民，豪爽中有正义，敢担当、重伦理、侠胆柔情，为了爱情可以长跪不起。但是对于两小无猜之情，他也小心呵护，深埋在心里，坚守道德底线，磊落明亮，在艰难中精神不倒，为家族撑起一片天。”

值得一提的是，作品中没有塑造一个满足读者期盼的完美人物形象，也没有简单粗暴地设置某种正义战胜邪恶的爽文情节，这使作品的主题含蓄而克制，让不同的读者产生不同的解读。评论家胡平特别看重的一点是，“这个作品除了故事和人物以外，充满了大量日常场景和日常生活细节的描写。”他还特别提及作品的一些次要人物“用笔不多，但是也给人留下比较深的印象”。“比如关母，七个儿子都在那打架，而在母亲面前都是服服贴贴的，这个母亲写得很生动。比如杏子那样一个山里的女孩子，跟关老大接触时的那种纯真。”

翻开《微水浮尘》，读者很容易注意到场景对话描写和心理描写的语言风格迥异：场景对话描写隐约带着中国古典文学的独特韵味；心理描写则呈现出明显的欧化特征。有评论者盛赞作者把这两种风格奇异地予以了融合，让读者在感性想象与理性思考之间“反复横跳”，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阅读审美体验，这是作者在文学创作叙事方式的传承和创新之间的一种有益探索。

微水起波澜，浮尘蔽日天。放眼时代，哪个人又不是江河中的一滴水、风暴中的一粒尘呢？惟有文学能以超级望远镜都难做到的精细呈现这微小中的悲欢离合，因而也就把时代的印记储存于此，百千年后一切皆变幻，而文学依然鲜活，并因其鲜活而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