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芒种习俗:种穄、造车、吃高粱米水饭

辽沈晚报 2022年06月07日

古奚族是生活在今辽西、河北北部与内蒙古赤峰宁城一带(史称“松漠”)的古老民族,当年与契丹合称“两藩”,称作库莫奚,是非常强大的地方部落。芒种时节,古奚族留给后世三大传统:种穄(jì,糜子)、造车、吃高粱米水饭。

奚族是一个能适应各种环境的氏族。史载:奚族人不仅能畜牧、狩猎,过游牧生活,而且还会种植农作物,《新五代史》中记载奚族“颇知耕种,岁借边民荒地种穄,秋熟收获,窖之山下,人莫知其处。爨(cuàn,烧火煮饭)以平底瓦鼎,煮穄为粥,以寒水解之而饮”。该作物至今在长城以北的部分地区还在种植。

在北魏边境地区,奚族与北魏还存在贸易交换,贸易地点在安州和营州。北魏在交易中获得牛羊等牲畜以及毛皮制品,在边境贸易中奚族可以获得中原地区的手工品以及农产品,先进的生产技术以及劳动力,这加速了奚族的经济发展。

奚人很善于造车,史称“奚车”,而芒种时节,也是奚人用车的繁忙期、造车的高峰期。

奚车除广泛用于牧业生产,战时也用于运载辎重。奚车大都用牛挽之,北宋吴奎使辽,曾亲见奚车,有“奚车一人驾,朝马二人骑”的诗句。另一位使辽的沈括则记载:“奚车不能任重而利于行山 ”,这大概是奚车不同于其他车辆的特点。

辽史学界有说法称,当年的奚人有可能已食用“高粱米水饭”了。《三农纪》说,高梁“种有粘、不粘,色有黄、青、白、赤,粘者可酿酒。”高粱中的粘者,就是今天所说的糯高粱。糯高粱淀粉含量高,蛋白质含量中等,非常适宜酿酒。

过去,东北人有一种独特的饮食习惯——吃高粱米水饭,高粱米水饭清爽凉快,无论谁,在炎炎的夏日吃上一碗高粱米水饭都会胃口大开,感觉好极了。这看似简单的饮食,却深有古意,据古文献记载,吃高粱米水饭的习俗是历史上北方的一个少数民族奚人留下的。

奚人吃水饭的习俗记录在《新唐书》中,《新唐书》是宋代鼎鼎大名的欧阳修领头编修的。书中记载,奚人“断木为臼,瓦鼎为飦(zhān,稠粥),杂寒水而食”。就是说:奚人用木料制成舂米的器具,用瓦锅煮稠粥,再加凉水,就这样食用。

欧阳修何许人也?那可是出名的大儒,尽管见多识广,但也觉得这种吃法实在独特,在《新五代史》有记录:“奚人爨以平底瓦鼎,煮穄为粥,以寒水解之而饮。”翻译过来是说:奚人用平底的瓦锅,把高粱米煮成粥,再加凉水搅动就这样连粥带水一块吃。水饭是相对黏粥而言,其本质仍然是粥。

高粱米水饭,在我国东北三省地区很是流行,受其地域影响,在内蒙古自治区东部也有类似的生活饮食习惯,特别是在辽中和辽西地区更为盛行,成为炎热时节最好的地方消夏小吃。其制作方法极其简易,是家庭夏季必备的经典小吃。辽沈晚报主任记者 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