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儿自立 封闭执勤80天妈狠怼儿

辽沈晚报 2021年04月29日

人物档案 赵莹 中共党员 现任沈阳市第一看守所管教大队教导员,主管女子监区在押人员的直接管理工作。从警21年来,曾荣获“辽宁省公安厅优秀女警”1次、个人二等功1次、个人三等功6次。特别是在2020年初开始的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工作中,她从大年初二到岗封闭工作,连续奋战80多天。

赵莹每天都要巡视所内秩序,确保管教工作没有差错。本版图片由辽沈晚报记者 王迪 摄

当新冠疫情袭来之时,沈阳市第一看守所管教大队教导员赵莹执行封闭勤务80多天。

儿子电话里问,“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这时赵莹“狠心”回答,“你就当自己是个留守儿童吧。”

最“狠心”劳动者

人物语录

人的一生很长,可以经历许多事情;人的一生又很短,每次做出一个选择,也许就要放弃许多。

作为一名党员,一名人民警察,一名女管教,当新冠疫情袭来之时,赵莹就做出了一个“狠心”的选择,疫情期间赵莹选择在工作岗位坚守,执行封闭勤务80多天,却因此错过了儿子成长的重要时刻;错过了接送爸爸去医院换药。

因为怕控制不住情绪,封闭期间赵莹从不与儿子视频聊天,最多只能抽时间打个电话。儿子电话里问,“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这时赵莹只能“狠心”回答,“你就当自己是个留守儿童吧。”

大年初二

回到看守所开始80多天的坚守

2020年伊始,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公安监管场所人员密集、空间狭小,而且在押人员流动性大、来源地复杂,稍有不慎极易交叉传染。

为了严把收押入所、阻断隔离、队伍管理三道关口,沈阳所有公安监管场所实行封闭管理。

大年初二,是赵莹回到工作岗位开始执行封闭勤务的开始,也是她与家人80多天见不到面的起始日子。

“封闭执勤的日子里,是不受工作时间限制的,只要在岗位上,都是工作时间。”赵莹回忆,那段时间里,每天从早上6点钟醒来,除了洗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所有的监区看看,“这并非日常工作安排,只是不赶早去看一下,总是有些不放心。”

封闭勤务期间,赵莹说虽然没有指定的工作安排,但是事情是一点都不少,“监区哪个人体温高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都不是件小事,必须马上排查。一旦出现紧急病号,那更是要第一时间进行处置。”

未过14天潜伏期的新入所人员,赵莹带领管教员逐人排查,一个一个询问是否去过疫区,是否与疫区人员有接触,入所前的职业是什么,行动轨迹怎样等等,每天监测她们的体温,了解是否有干咳、乏力等相关症状,看守所数百名在押人员,一遍遍筛查下来,每天都要持续到很晚,“忙的时候并不觉得累,深夜里回到休息室就会感到腰酸背痛。”

穿着防护服照料在押人员手术

24个小时不敢喝水

一旦需要走出看守所,不论是管教还是在押人员,都必须穿上全套的防护 ,而其中最让人恐惧的就是防护服,“根本不透气,里面一身汗,遇见风就冷得直哆嗦。”

而恰恰在封闭执勤的日子里,赵莹多次送生急病的在押人员就医,防护服一穿就是一天。

“最长的一次穿了24个小时,厕所都不敢上。”赵莹回忆,当时一位50多岁的女在押人员突然腹痛,经过前期处置不见好转,需要送医院治疗。

随后,赵莹负责监护这位女在押人员去了医院,“从急诊,到手术室,再到手术后的病房护理,我一直都在。”手术后的24个小时里,赵莹就化身为病人的看护员,陪在病房里。病人需要进食,赵莹就负责喂饭;病人需要换尿袋,赵莹随时帮助更换。

“最难的不是辛苦,而是憋屈。”憋屈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身上的防护服绝不能脱,“吃饭就躲在人少的地方吃,喝水几乎是不敢。”赵莹说,不喝水不是因为不渴,“是为了减少上厕所,不敢喝水。”第二种憋屈,是紧张和压迫,“特别担心有病菌从医院带到监区,所以自己始终绷着弦儿,加小心再加小心。”

陪护24小时,其他同事接班后,赵莹返回了看守所,终于在休息室脱下穿了一整天的防护服,“下面的羽绒服都湿透了,感觉身上冰冷,但嘴唇却因为一天没怎么喝水,已经干裂。”

据该看守所领导介绍,2020年,赵莹共计及时发现处置了2起癌症患者,一起突发脑出血患者,2起腹部肿物患者,挽救了5条生命。

最怕与儿子视频

她告诉儿子“你当自己是留守儿童”

同事们都说,赵莹对监所里的患病在押人员关怀无微不至,却对家人,尤其是正在上初中的儿子有些“狠心”。

“连续封闭期间,别人都抽时间跟家人视频。但是赵莹从来不跟儿子视频。”对于这一点赵莹也承认。她坦言,是不敢视频,因为不视频,那份想念就会被埋在心底。一旦看到儿子,那份被压抑的思念会冲破理智,喷涌而出,因此,她坚决不再与家人视频。

赵莹的孩子当时上初二,是学习的分水岭,当年也面临着小中考,可是她却不能像其他的母亲一样,陪伴在孩子的身边与他一起备战。她只能在电话中叮嘱孩子不要放松学习,别把功课落下。

电话里,儿子总是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想我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儿子的每一句灵魂拷问,都扎在赵莹的心窝子上,但是她真的回不去呀,面对儿子的问题,赵莹“狠心”地说,“妈妈这段时间都回不去,你把自己当成留守儿童吧。”

随着疫情趋于平稳,执勤模式由完全封闭开始调转,“在完全封闭之后,我们采取的是倒班制,一般是在岗14天,休息14天,在所备勤14天。”

难得短暂回家休息,她最珍惜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别的同学家长带去公园、看电影、逛街品尝美食,然而尽管儿子也多次提出这样的要求,赵莹从来不答应。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赵莹有300多天是在看守所内度过的,尽管出所休息的日子屈指可数,她也要做好自身保护,不去公共场所,避免将任何细菌带入监所的可能。

父亲换药每次徒步走半天儿

安慰她“就当锻炼身体”

赵莹的工作,受到家人们无言的支持。

赵莹在监所封闭执勤期间,父亲刚刚外科手术出院不久,需隔几天去医院换一次药。因为疫情的影响,不敢坐公交,不敢打出租,70岁的老人本应由女儿开车接送,却每次都是徒步前往。每次换药,家住保工街北二路附近的父亲在老伴陪同下要一直走到沈阳医学院奉天医院。两位老人一走就是大半天儿时间,怕赵莹担心,还安慰她正好锻炼身体。

仅2020年一年,沈阳市第一看守所管教大队共计收到来自释放人员给管教民警赠送的锦旗31面,以表示对看守所人性化管理的感激之情,而其中5面锦旗是送给赵莹的。

辽沈晚报首席记者 吕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