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光用胸膛堵住了敌人机枪的射击。
抗美援朝老战士孙乃强。辽沈晚报记者 吕洋 摄
人物简介
孙乃强
1949年,由于解放战争需要,陕北延安中学一批学生被改编到第四野战军医院。西安解放后,当地的学生也被吸收到医院工作,孙乃强就是这个时候从一个学生被召入医院。
从一名初中没毕业的学生,到志愿军医院的一名战地卫生员,孙乃强15岁参军,坐着闷罐火车,从陕西西安到黑龙江,再到辽宁沈阳、丹东,跨过鸭绿江走上朝鲜战场。
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但却亲身经历了许多生死。在朝鲜战场上,同班的战友牺牲在面前,他发誓要为战友报仇;另一个医院的40多名战友牺牲,他亲手将他们埋葬在异国他乡。
15岁接到命令入朝
1950年,孙乃强接到命令跟随医院转移,“我当时年龄小,也不知道往哪去,就跟着大家走。”孙乃强等人坐了7天7夜的闷罐火车,到了黑龙江省北安市,然后又乘车来到沈阳。
从沈阳到丹东入朝,“我们是从鸭绿江走过去的,当时朝鲜战场的第一次战役已经结束了,我们前边是华北医院,我们过去后,华北医院已经跟着队伍向前推进了。”
每日夜行军80里路
医院到了朝鲜的新义州,在那里孙乃强得知,我们的志愿军在那里已经消灭了2万多敌人,光俘虏就一千多人。
“我们相当于第二批入朝的医院。”孙乃强回忆,当时在新义州工作了3天,接收了很多伤员和受伤的俘虏,后来由于医院向前方推进,很多伤员都转给了后上来的第三批医院。
孙乃强说,那时候行军是很苦的,白天躲飞机,晚上行军,一晚上摸黑得走80多里。
队伍里有很多女同志,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当初在沈阳换装的大衣很重,她们根本拿不了,女同志为了不影响行军速度就把大衣、棉被里的棉花都掏了出去,就这样走,“那么艰苦,没有一个掉队的。”
孙乃强所在志愿军第三基地医院当时是三个分院,一个分院有一百多人,三个分院就是三百多人,还有一个总院和一个医讯队,一共不到七百人。女同志都是从延边那边召集来的,能有二十多人。当时领导考虑非常周到,每个医院里都有朝鲜族人,可以当翻译。
烧伤、冻伤伤员最多
孙乃强所在的三分院到达平壤后,在西阳里驻扎。
孙乃强所在的志愿军第三基地医院第三分院设在这里,其实就是朝鲜老乡腾出一间间房子拼凑起来的,简陋到几乎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
驻扎下来第二天就送来了500名伤病员,“我们是从平壤到新义州,这条线叫北线,这条线的伤员都是我们医院接收。当时接收的38军、40军、50军三个部队的伤员。”
第三分院在西阳里分成三个沟,一个沟是一个病区,孙乃强是其中一个病区的护士班长,带16个人接收一部分伤员,“我们这个班在这边接收能有二三百人,都是咱们自己的志愿军战士,也有少部分的俘虏。”
孙乃强说,志愿军的伤员中,大多数人是冻伤或者烧伤。冻伤的伤员就是入朝后一路走下来冻的;另一部分烧伤的,是被敌军汽油弹烧伤的,“那个杀伤力特别大,造成我们伤亡特别多。”
看到战友在眼前牺牲
大批伤员主要通过铁路运送回国,孙乃强的护士班也负责运送伤员,从平壤上闷罐火车向国内运输。
牺牲在闷罐火车上的战友叫李俊岐,是几十年来孙乃强心里一直抹不去的痛。“1951年,当时我16岁,李俊岐比我大2岁,他是陕北人,平时觉悟高,我们关系很好。他就牺牲在我眼前,那么好的一个人,被敌人的飞机扫射击中。”提到这里,孙乃强有些哽咽,“1951年,我们9个人负责看护送往后方的伤员。”几百名伤员分成7节闷罐车厢,孙乃强等9个人每人一节车厢,还有两人负责整体协调。
火车是从平壤送到靖州,“没想到我们刚上火车就遭到了敌人飞机的轰炸和扫射。”
一架飞机超低空奔着火车就冲了下来,然后就是机枪扫射,“我亲眼看着第4号车厢的李俊岐被敌人的扫射击中。”孙乃强心痛地喊着战友的名字,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俊岐安息吧,我们会为你报仇的!”这是孙乃强对牺牲战友李俊岐说的最后一句话。
87岁不忘“为人民服务”
由于在部队表现突出,孙乃强所在的手术小组立了集体三等功,个人三等功,朝鲜人民军队奖励一次。
志愿军后勤部五分部在平壤牡丹坟开庆功大会,那是志愿军头一次在那里开庆功大会。
1954年以后,志愿军后勤部命令孙乃强所在医院继续留在朝鲜,孙乃强在朝鲜一待就是7年,帮助朝鲜建设。
1957年的新年,孙乃强才从朝鲜回国,被安排到葫芦岛兴城的204医院,一起回国的14个人都考了大学。
如今87岁的孙乃强身体还很硬朗,平日里还力所能及地做一些宣传工作,为孩子们讲讲当年战场上的故事。
孙乃强说,“当年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现在我们也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现在这么大岁数了,无论能为党为国家做些什么,都是光荣的。”
辽沈晚报记者 吕洋
英烈故事
黄继光,四川省中江县人,1931年出生。1952年10月19日,在上甘岭战役反击597.9高地战斗中,他所在连担任主攻,连续发起5次冲锋,均被敌人火力点所阻。他主动请求炸掉敌人火力点,在身负重伤、武器用完的情况下,毅然纵身扑向敌人火力点,用胸膛堵住了敌人机枪的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