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辽沈晚报 2019年11月19日

□王子一

住惯海边的人都会熟悉那咸咸的海风的味道,这味道是通往回忆的通行证。

频频报道着海域污染,却从未见这海浮过一片落叶,那日清晨,我却被异味儿唤醒。

那是一种海风中混合着腐臭的味道,我起身便出了木屋。循着味道发现山坡上有一个垃圾场。

垃圾场中有个墨绿棉蓬,蓬下卧着眯眼的狗。旁边蹲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人,蓬乱的灰发中夹杂着砂砾,看见我,眯眯地笑了笑,转头继续拨弄他的“垃圾丘”。我皱眉,异味就是从这儿冒出来的,老人一手抓沙、一手抓污,转眼间这沙丘上还插了几根树枝。我不明所以,问老人他在做什么,老人说这里每一个沙丘将来都是树的养料。他直指“垃圾丘”说,“这可是我重金购买的‘金沙’,我说能种出树,就能种出树!”我被他的豪言震撼,仿佛已看见海滩边巍峨挺立的树群。

回过神来,我笑着与他道别,老伯对我说:“有空常来啊!”那海音十足的韵味使我蓦然回首,有力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食言,逢年过节,我都要去找“垃圾丘老伯”聊上几句,不知过了几载,小枝绿了,叶生了根,树香碾碎了垃圾味。

再去,发现了一排指示牌,迎风招展,老伯却真的走了,走得奔放、走得决然!扶着指路的铭牌,看着棵棵绿树在风中摇曳,咸咸的海风中飘来阵阵清香,沁入心脾。

我会再来,为了棵棵绿树!

作者单位:东北育才外国语学校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