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已经过去,但三部大片的竞争还没有结束。在《我和我的祖国》的强大声势下,《中国机长》紧追不舍,甚至中间一度日票房数据达到反超。对影迷来说,《中国机长》不仅是一部还原真实事件的商业电影,更有安全科普教育的功能。早在《中国机长》亮相前,公众就对这部电影要求严格,甚至在一张剧照中就找出了不少Bug。不过剧组方面回应“剧照”只是现场准备阶段的工作照,并自信表示“大家绝对不会看到一个毫不专业的电影”。《中国机长》到底是怎么保证专业性的?本报记者采访了电影的几位专业顾问。
袁泉版乘务长抢眼——
维持好客舱秩序
是一切的基础
片中,袁泉塑造的乘务长让观众印象深刻,她本人甚至被赞“国庆档最强演技”。那么,面临紧急状况时、面对无理取闹的乘客时,片中乘务员的表现是否够真实呢?听听《中国机长》乘务顾问杜婧的专业分析。
杜婧来自四川航空公司客舱服务部,主要从事客舱乘务员的培训工作。在这次《中国机长》的拍摄中,她也负责给演员们进行专业培训。
电影中乘务员们在小细节上表现的专业性让人印象深刻,比如她们对客舱秩序的紧张,还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乘务员第一时间是把推车锁住……“可能确实会有人觉得乘务员在航班上就是端茶倒水的。但我们最重要的职责是保障每一名乘客的安全、整架飞机的安全,要和机组完成非常高效的配合。”杜婧强调,客舱秩序是基础:“控制好客舱秩序很重要。假如乘务员在灭火,但旅客大面积移动,就算灭火处置成功,飞机也会失去平衡,很难安全着陆。”
而乘务员们感慨自己具备的技能不逊色于野外求生大师,这段让很多观众都笑了,但杜婧解读:“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我们拥有很强大的内心,而这一定是源于专业知识的扎实。在培训时我们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进行求生方面的训练。比如如何在陆地上寻找水源和食物、如何求救、如何在海上集结旅客、如何收集雨水等。”
另外,片中有位乘务员在飞机发生状况时不得已坐在了乘客身上,乘客还要求跟她同系一个安全带,虽然这暖心一幕让不少观众眼眶湿润,但也有人质疑这种情况的真实性。其实在这种状况下,这样的处理反倒是最安全的。杜婧回应,她本人就遇到过类似情况。“有一次,我在路过旅客座位旁边的时候遇到了气流,一下子压在了旅客身上,旅客立刻紧紧地抱住了我,那是一位男士。当时我非常感动,如果他在抱我的时候有哪怕一秒钟的迟疑,哪怕他稍微想一下我是个女性之类的,我都会陷入高度的危险中,可是他没有。我觉得那是人的一种本能。”
“中国机长”到底多伟大——
从“惊吓”中的恢复之快
绝无仅有
《中国机长》根据2018年5月14日四川航空3U8633航班机组成功处置特情真实事件改编,除了展现乘务方面的专业知识,电影中最惊险、刺激的就是机长如何在危难时刻把全部乘客安全带回陆地。关于飞行方面的专业知识,《中国机长》的飞行顾问、在四川航空培训中心任标准部副经理的谢铁民也进行了解读。
首先影迷关注的就是刘机长的壮举到底有多伟大。谢铁民说:“飞机在设计上,无论是波音还是空客,风挡都不会爆裂,驾驶舱不会爆裂的,它只会考虑出现裂纹的情况。既然它没有设计上的预想,所以空客飞机在制定的驾驶舱布局上,也没有针对这一特殊情况进行设计,包括训练。另外,它在处置上没有可循的一种规律,是意想不到的一种状况。从飞行员的角度来讲,我们叫‘惊恐’的训练,全球在2015年提出,全民航针对所有的飞行员要搞UPRT训练,也就是非预期的飞机状态的训练,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就像没有两片树叶是一致的。再说到5·14这个事件,现在也是很难去想象的,因为我们没有这个概念。它困难的地方在于,大家知道的是:后续是低温、风很大、呼吸很难。其实在我们训练过程中,我们把它叫‘恢复’,就是飞行员受到惊吓之后多长时间能恢复,恢复就是能有意识地‘我来控制飞机’,这个是因人而异的,谁都不敢说需要几秒钟,也不知道。最难的在这里,无论这个航线、飞机接受过多少预想性的训练,放在5·14事件的经历上来看,是绝无仅有的。”
谢铁民表示,刘机长受到惊吓后的恢复,超乎想象,“在那种恶劣情况下的坚持和信心,是很难的。我们知道真实的情况下,他是没有戴氧气面罩的,没有戴不是他不想戴,他非常知道我们训练的规章要求,他知道缺氧时人会处于什么状况。飞机在设计上没有考虑到飞机风挡会爆而释压,所以空客飞机在侧杆(左手操纵)飞行情况下,他的另一只手是抓不到氧气面罩的。”
对于刘机长的壮举,不少观众感慨是因为他开轰炸机出身,谢铁民透露,民航的飞行员主要来源是曾经在部队服役过的飞行员以及民航系统本身自己培养的飞行员。而成为一个机长,大概需要8年左右的时间。如果要飞重庆到拉萨这个高高原航线,对机长的要求更高。“从八千英尺以上的机场起飞或落地,我们称之为高高原的飞行。那么拉萨航线,它的难度系数除了机场本身,更加有特点的是它的航线,这个航线从成都向西过了崇州之后就进山了,山非常高。执行这个拉萨航线,要求至少有两名机长资质的飞行员,并且要保持针对性训练。”
本版稿件均由辽沈晚报、聊沈客户端记者 张铂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