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昭陵。 辽沈晚报、聊沈客户端首席记者 查金辉 摄
沈阳故宫。 辽沈晚报、聊沈客户端首席记者 查金辉 摄
沈阳素有“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都”之称。
1625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建立的后金迁都于此,更名盛京。1636年,皇太极在此改国号为“清”,开创了清王朝基业。
历史虽已成为过往,但“一宫两陵”却让今人可以透过建筑去回味那段历史。身处其中,可以体会到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时代沈阳清文化的面貌。
沈阳故宫,清朝开创者努尔哈赤与皇太极创建的皇宫;俗称东陵的清福陵,是清太祖努尔哈赤与孝慈高皇后的陵墓;俗称北陵的清昭陵,清太宗皇太极及其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则长眠于此。这三个建筑,就是在沈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宫两陵”,也是沈阳的金字招牌,是许多外地游客来沈阳旅行必须要打卡的地方。
“一宫两陵”更是让沈阳人引以为傲的世界文化遗产,是沈阳的一张世界级的城市名片,它们让更多人知道沈阳,走进沈阳。
“一宫两陵”融合了满汉文化
“盛京文化又称为沈阳清文化,它沿袭汉族的典章制度,具有满族的民族特点和东北的地方特点。‘一宫两陵’就是沈阳清文化的地标建筑,它是满汉文化融合的建筑遗存,并具有咱东北的地方特色。”沈阳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原沈阳故宫博物馆研究馆员佟悦向记者解释,总体来说,“一宫两陵”沿用了汉族的建筑技术,样式等,“两陵”沿用了明朝陵寝的制度,但“一宫两陵”在此基础上,又融入了满族的生活习俗、宗教信仰、政治制度等民族特色,同时也具有东北地方特色。
而说起“一宫两陵”,就要说起与这些伟大建筑有着最密切联系的人皇太极,也要从他父亲努尔哈赤开始完成女真人的统一大业开始。
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发祥于中国东北长白山林的建州女真人,在努尔哈赤的领导下,经过36年的征抚,完成了女真的统一大业。努尔哈赤在女真人原有狩猎组织牛录的基础上,创建了八旗制度。共有正黄、正白、正红、正蓝、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八旗。全民入旗,以旗统军、以旗统民,将女真社会的政治、军事、经济、行政、司法等融为一体,使原分散的女真各部变为一个组织严密、生机勃勃的社会机体,为新的民族共同体——满族登上历史舞台做好了一切准备。
1615年,努尔哈赤位于今辽宁省新宾满族自治县的赫图阿拉建立了大金国(史称后金)。后经过萨尔浒之战、开(原)铁(岭)之战、沈(阳)辽(阳)之战、广宁之战等多次大捷,国势日盛,都城也几经迁徙。
1625年,努尔哈赤出于战略考虑,定沈阳为都城,并在沈阳旧城的中心,修建了议政之所——大政殿和十王亭,而这就是营建沈阳故宫的开端。
1626年努尔哈赤辞世,1629年努尔哈赤及皇后被葬于清福陵,努尔哈赤第八子皇太极继承汗位,并续建了由大清门、崇政殿、凤凰楼、清宁宫、麟趾宫、关雎宫、衍庆宫、永福宫等组成的大内宫阙。
就是在这座宫殿里,皇太极将女真改称为满洲,于1636年将国号改称为“清”,并正式确定了宫殿之名。至1643年皇太极逝世前,沈阳故宫始终是清王朝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
清迁都入关后,盛京皇宫成为“陪都宫殿”,以开国先皇“龙兴重地”之宫阙圣迹的崇高地位,倍受清历代帝王特殊的重视。
沈阳清文化地标建筑独具魅力
佟悦介绍,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沈阳故宫的建筑具有鲜明的满族和东北地域特色,以满族在政治制度、宗教信仰和生活习俗的特点与传统宫殿建筑完美融合的风格为主,同时兼收并蓄蒙、藏、汉等民族的建筑结构和装饰方法,形成了个性飞扬、魅力四射且自成体系的建筑风格。
“ 比如沈阳故宫主体建筑大政殿与两侧呈八字形排列的十王亭,其帐幄式建筑造型及其布局,是满族人从狩猎组织发展而来的清朝立国之本的八旗制度在宫殿建筑上生动而具体的再现,为中国古代宫殿建筑所仅见。同时,大政殿以八角重檐攒尖式木结构的形式来体现满族特有的‘帐殿’;其殿身正面红柱上的双龙盘柱,翘首扬爪,雄浑有力。殿檐下兽面、蜂窝等别致的木装修,则反映了藏传佛教的装饰手法。大政殿的建筑艺术和装饰艺术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
再比如,清宁宫等后妃的寝宫,以口袋房、万字炕、落地烟囱以及索罗杆等外部特征,反映了满族传统的生活习俗和宗教信仰和居住习俗,是民族文化与宫廷建筑文化完美融合的实物见证。
清福陵和清昭陵也继承了明代的皇陵规制,是具有满族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的皇陵建筑群。这也让“一宫两陵”与北京故宫及明清时期的其他陵寝有相似的地方,也有其独有的特点,充满了别样的韵味。
“一宫两陵”成全世界宝贵财富
也正是因为“一宫两陵”独有的特色,2004年7月1日,在世界遗产委员会第28届会议上,沈阳市申报的清沈阳故官、清福陵和清昭陵分别以明清皇宫和明清皇家陵寝的扩展项目被批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一宫两陵”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取得成功。从此,“一宫两陵”成为全世界、全人类共同的宝贵财富,也让沈阳从此多了一张“世界级”的城市名片。
“当现场得知我们申遗成功的消息时,真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和激动”。佟悦当时参加了“一宫两陵”申遗工作,任专家组成员,并负责《清沈阳故宫》申报文体的撰写和联合国考察专家的接待工作。佟悦回忆,申遗工作从2002年3月正式启动,历时两年半时间。 2003年1月,世界遗产委员会正式批准“一宫两陵”为世界文化遗产申报项目,并决定当年派专家来沈实地考察和评估。“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物力,对‘一宫两陵’进行了内部古建筑的修缮、周边环境治理,最终我们申遗成功”。在佟悦看来,“一宫两陵”申遗成功,使沈阳在文物保护方面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对于文物保护越来越重视,文物保护的水平得到了提升,并且也开始与国际接轨。“市人大常委会制定了《沈阳市故宫、福陵和昭陵保护条例》,为‘一宫两陵’的外部环境整治和内部修缮提供法律保障;2005年,沈阳还出台了《沈阳市地上不可移动文物和地下文物保护条例》,进一步完善了沈阳文物保护的法规体系。”
文物修缮还原历史 大政殿彩画 升龙“变”火焰珠宝纹饰
多年来,各级政府一直高度重视一宫两陵文物的保护和修缮,拨专款对古建筑进行修缮,对周边环境进行整治。沈阳故宫这座昔日的皇家宫殿焕发出蓬勃朝气,完美地呈现出清代康乾盛世时期的历史原貌;两陵则更加庄严肃穆、宏伟壮观,向世人展示了清代帝王陵寝的雄姿;展示了古朴秀丽的历史风貌。
去年,沈阳故宫标志性建筑大政殿彩画就经过九个月的修缮完工。沈阳故宫博物馆馆长李声能介绍,大政殿彩画修缮工程实施过程中,在方案编制阶段和施工过程中均坚持 “ 最小干预 ” 和 “ 不改变文物原状 ” 的原则。
“最小干预 ”,也就是要为古建筑 “祛病延年” 而非“返老还童 ”,做到“完整性”、“真实性 ”、“延续性”、“可逆性”。不改变文物的原状,则是尽量使用原材料、原工艺来进行修缮,什么地方坏了就维修什么地方,而不是对它进行整体的、全面的修缮。同时要遵循可逆性的原则,就是维修过之后要让别人知道哪个地方是修过的,哪些地方是原始的。
在工程方案编制前期,设计方进行了大量的基础研究工作,监测局部环境温湿度变化、档案查询和颜料提取。经勘察后和对相关资料的研究后,设计方案最终确定修缮对象外檐因文物价值较低,做重绘处理;内檐彩画因受环境扰动较小,为清代原物,历史价值较高,做现状保护处理,即做除尘、加固等。
最为宝贵的是,大政殿彩画修缮工程还纠正了部分错误,恢复了部分历史信息。例如,大政殿栱眼壁上的纹饰,在此次修缮前,纹饰为升龙;而在《奉天宫殿建筑图集》(1926 年洪洋社,伊藤清造)中拍摄的照片清晰的显示,栱眼壁纹饰为火焰宝珠。不仅如此,在受人为干预较小的内檐栱眼壁上,同样绘制的是火焰宝珠彩画。通过专家对史料的研究和论证,大政殿栱眼壁上的升龙纹饰此次重新改为火焰珠宝纹饰。这也印证了大政殿作为明末清初宫殿建筑,受自身的建筑等级和民族特色影响,区别于同时期汉族建筑文化的皇宫建筑规制的特点。
扩大文化影响力
发挥城市名片作用
近年来,“一宫两陵”通过举办文物展览、清代文化演出、文创产品的设计研发,让人们透过古老的建筑,去了解和体验清文化的魅力。
今年沈阳故宫太庙建筑群修缮工地现场接待了体验者参加活动,在这里体验者可以了解修缮工艺,并现场操作体验。可以说,这是沈阳故宫博物馆对于大众进行文化宣传的一种创新。
沈阳故宫博物馆馆长李声能介绍,在文物保护工程开展过程中开展公共观摩体验活动,是在根据工程具体情况并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改变施工现场传统的“封闭式”、“隔绝式”,改为“开放式”、“通透式”,让公众看得见,甚至摸得着、能参与,了解文物工程的施工工艺、构件名称、制作方法等等,充分发掘和利用在工程施工阶段文物的独特价值。今后还将组织类似活动,让更多人了解、认识古建筑修复的传统工艺。
北陵公园管理中心相关负责人介绍,于1927年辟为公园的清昭陵,作为公园的基本功能,已经成功为市民打造了三届花朝节、“郁金香花展 、芍药花展、牡丹花展、油菜花展、荷花展、大型精品菊花展、向日葵花展,使北陵公园形成了“春看花朝,夏赏荷,秋品菊花(葵花),冬嬉雪”品牌旅游产品。目前年均接待国内外游客1000万人次左右,日接待晨练市民约4万人,冬季约2万人左右。“对于每日大量游客的管理,也成为我们工作的重点和难点。我们为此核定清昭陵游客容量控制指标。清昭陵现实行淡、旺季季节性收费,主要是为了调节旅游旺季的游客人数,避免游客超载,导致过度开发利用昭陵文物资源,文物破坏或损毁。同时去年开始,我们还开始定期为游客提供清文化历史讲解,让他们得以更好的了解清文化,增强游览体验”。
东陵公园管理中心相关负责人表示,多年来沈阳东陵公园一直致力于加强文物、古建筑及活文物的古松及公园原始生态环境保护及环境景观提升;同时公园未来将继续做好推动文化传承和文化创新工作,同时也将向北京故宫等知名景区学习,突出文化创意,让文物遗存与当代人的生活、审美、需求对接起来,意在体现复古、时尚、实用的特点。“通过文创产品对接文物与现代审美,做好文化的传播。”
佟悦表示,对于“一宫两陵“,我们除了做好文物的保护工作,还要在文化的传承和创新方面下功夫。要进一步挖掘其文化内涵,并扩大其文化影响力,最大限度发挥其沈阳城市名片的作用。辽沈晚报、聊沈客户端记者 朱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