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十二时辰》:讲述“大唐反恐二十四小时”

辽沈晚报 2019年07月22日

备受期待的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自开播以来,迅速成为观众热议的话题。有网友评论称,该剧以“24小时的争分夺秒”令人“肾上腺激素爆表”。这部紧张刺激的热剧改编自知名作家马伯庸的原著同名小说。随着剧集的播出,《长安十二时辰》原著小说亦再次受到读者的热烈回应。

据该书出版方介绍,马伯庸以每半个时辰为一章,一共二十四章,即一天时间、十二时辰,创作出了这本《长安十二时辰》。在小说中,作者精准描摹了唐天宝年间长安城的生活细节,突破真实与虚构的界限,揭秘不为人知的“十二时辰”,打造令人窒息的历史悬疑巨著。从熙熙攘攘的民间百态,到金戈铁马的疆场厮杀,再到朝堂之上的纵横捭阖……从概念上讲,这部作品是古代反恐行动的爆炸脑洞,从情节上说,是凌厉的快节奏推进下的疑窦丛生。全书上可窥皇城下可见市井,一千二百多年前的长安盛世在作者笔下徐徐铺开。

一个“脑洞”成就一部长篇小说

小说讲述了唐天宝三年,发生在长安上元节当天的故事。上元节辉煌灯火亮起之时,大唐皇都的民众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吞噬一切的劫难。突厥、狼卫、绑架、暗杀、烈焰、焚城,毁灭长安城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拯救长安的全部希望,只有一个即将被斩首的独眼死囚和短短的十二个时辰。“不良帅”张小敬为戴罪立功,与靖安司李泌携手,共同侦破混入城内的可疑人员,解救黎民百姓。讲人性,讲权谋,也讲引车卖浆、贩夫走卒,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小时内的起起落落,所有的起承转合都在上元节这一天内展开。

谈及这本书的灵感来源,马伯庸表示,有一款自由度极高的国外动作游戏叫《刺客信条》,里面的主角刺客需要在一座城市里跑来跑去。有人在网上问了一个问题,就是如果《刺客信条》发生在中国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你来给《刺客信条》写剧情,你会把背景设定在哪里?“当时我就开了一个脑洞,我说如果发生在唐朝的话,那么在长安城里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形?据此我就写了一个短篇。但是写完以后,我觉得这个东西光写这么一点点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干脆将脑洞一开到底,开始往下扩成一部小说,结果越写越长,最后也就有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长安十二时辰》。”

马伯庸坦言,他的创作初衷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做一个实验,想写一个存在于自己心目中、梦想中的长安城。因为唐代在中国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年代,盛唐海纳百川,尤其是长安城,全世界的不同种族、不同的文明信仰、不同的习惯和习俗,同时聚集到一个城市里来。商贾云集、文化交融,非常壮观。“长安城实际上超越了时代,是一个会存在于中国人心目中的永恒之城,写一部关于它的传记就是我的梦想。在此基础上,我更要讲好中国传统故事,并将其传播出去。”

细节背后是对唐文化的深入考证

记者从出版方获悉,在《长安十二时辰》中有一个细节,狡猾的元载凭借对“奢侈品”的敏感,从被绑架的姑娘头上的金丝楠木簪,判断出她一定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而非寻常商户家的姑娘。这一个简单的细节,既展现了元载的性格,又把情节迅速向前推进,而这个细节的背后是对唐代女性妆饰的考证。这样的细节,在马伯庸的作品中十分常见。

“在创作手法上,我受西方作家的影响多一点。在题材和传统文化运用方面,还是受中国作家的影响比较大。”马伯庸说。

相较于对历史的考证,马伯庸小说更令人称道的,是他的想象力。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故事中,亦正亦邪的主角张小敬从一个死囚摇身一变成为长安城的拯救者,他熟知这座城市的黑白两道和三教九流并从中周旋。马伯庸把这一年民间关于长安有神火降临的传说,与突厥入侵长安、贺知章之死以及名将王忠嗣的故事中的蛛丝马迹串在一起,用丰富的细节呈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对他来说,唐代的长安城是一个梦幻之地:“在那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实在是一个创作者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舞台。”

提到文学,马伯庸话语中还是有一个写作者的警惕和自觉。“我对文学的敬畏程度是很高的。我只是个通俗文学作家,不是个严肃的纯文学作家,我也认为自己没达到文学的程度,我只是写了一些好看的故事而已。在故事之上,还有一些更高的东西,我欣赏那些东西,但目前我觉得我达不到。比如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叉的花园》,其实它的故事本身已经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表达出的那种氛围,阅读的美感、主题表达的优雅、作品的完整性,都是一致的。这个东西是我做不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书中未费点墨去刻画感情,但却处处打动人心。除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背叛,那种被推上绝路时的无力与挣扎,面对“牺牲少数无辜者换取更多人的生机”的命题时的精神负荷,也同样令人动容。

不愿被贴“网红”标签

马伯庸,素有“文字鬼才”之称,人民文学奖、朱自清散文奖得主,被评为沿袭“五四”以来历史文学创作的谱系,文字风格充满奇趣。代表作《古董局中局》入选第四届“中国图书势力榜”文学类年度十大好书。

对于网友称自己为“网络作家”,马伯庸感到困惑;而对于“网红”的标签,他更感到头疼。“我也没做过网红做的那些事儿呀。一提到‘网红’这个词,人们往往会想到营销出来的大V。我是一个作家,我的粉丝是以作家身份带来的,不是我专门去做这样的事儿。”

马伯庸对于“火”这件事儿的说法,则体现了中国式的生存智慧:“我一直没有觉得自己红了。如果有什么节点,就是我出每一部作品的时候。如果真要说我红了,那也是缓步上升的。我挺喜欢这样的,也不想太火,如果太火了,亢龙有悔,物极必反。”

据记者了解,2006年至2015年这十年里,马伯庸在“上班族”和“作家”两个身份之间切换得游刃有余。但2015年,马伯庸决定辞职,并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已经35岁了,也想尝试一下自由散漫的生活。”关于为什么辞职,马伯庸的回答很诚实:“赚太少。同样的时间成本,我用来写作比用来上班赚得多。”突然间两个身份只剩下一个,他觉得辞职后的日子“特别怡然自得,像游牧民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