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挑衅” 美国制裁伊朗最高领袖

辽沈晚报 2019年06月26日

美国宣布对伊朗最高领袖实施制裁。6月24日,在美国华盛顿白宫,美国总统特朗普(中)在椭圆形办公室展示签署的行政令。

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24日签署行政令,对伊朗最高领袖大阿亚图拉阿里·哈梅内伊以及多名高级军官施加经济制裁。

这是美方首次把伊朗最高领袖列为制裁目标。伊朗官员随后回应,伊方不会在承受压力的情况下与美方对话。

白宫24日发布制裁清单,列入哈梅内伊和最高领袖办公室;同时列入其他向哈梅内伊提供支持的个人或机构。美国财政部宣布,制裁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8名高级指挥官。

多家媒体以“没有先例”描述美方制裁,因为这是美方首次把伊朗最高领袖直接列为制裁目标。最高领袖是伊朗宗教和政治最高领导人。自1979年伊斯兰革命以来,只有赛义德·鲁霍拉·霍梅尼和哈梅内伊两人担任这一职务。

特朗普在白宫告诉媒体记者,制裁是对伊朗近期“挑衅”的回应,“强硬且恰当”,“我们将继续对德黑兰施压,直至伊朗方面改变恶意行为,包括试图拥有核武器”。

他说,追加制裁部分是为了回应伊朗上周击落一架美军无人机,哈梅内伊对这一“敌对行为”负有“最终责任”;制裁将阻止哈梅内伊、他的办公室以及与上述二者关系密切的个人和机构获得“关键资金资源和支持”。

美国财政部长史蒂文·姆努钦说,制裁将冻结“数百亿美元”伊方资产,“一些人说这些(制裁)带有象征性,事实根本不是那样”。他同时披露,特朗普要求他本周晚些时候制裁伊朗外交部长穆罕默德·贾瓦德·扎里夫。

美国去年5月宣布退出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随后恢复并追加对伊制裁。两国紧张关系最近因伊方击落美方无人机、美方据信对伊方发起网络攻击等事件而加剧。

就美方制裁,伊朗常驻联合国代表马吉德·塔赫特·拉万希24日告诉媒体记者,伊方不会在遭受制裁威胁的情况下与美方对话,制裁是美方“不尊重国际法和秩序”的最新例证。

联合国安全理事会24日应美方请求,就海湾地区多艘油轮遇袭召开闭门会议。美方指认伊方关联油轮遇袭,伊方多次否认。

拉万希说,如果美方希望地区紧张局势“降级”,应该停止“军事冒险主义”,包括撤回部署在伊朗周边的海军舰队,同时停止对伊朗发动“经济战”。

伊朗外长扎里夫在社交媒体“推特”写道,美方一些“鹰派”人士与特朗普关系密切,“他们不想要外交,只渴望战争”。

俄罗斯常驻联合国代表瓦西里·涅边贾告诉媒体记者,一些伊朗官员曾告诉他,“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不可能对话”。“如果你要施行最严厉制裁,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对话?”

特朗普24日说,美方“不寻求”与伊方冲突,制裁什么时候解除将视伊方反应而定,可能明天解除、“可能要很多年”。

只是,美国财政部前高级官员约翰·史密斯告诉路透社记者:“一般说,当你制裁一个国家的元首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多家媒体报道,美国在欧洲和亚洲的不少盟友认为,美方“抛弃”伊核协议构成“错误”,担心美伊相互误判,“擦枪走火”乃至爆发军事冲突。

英国外交大臣杰里米·亨特说,英方对当前局势担忧,将尽力寻求为局势“降温”。“我们不认为任何一方希望开战,但我们非常担心,可能卷入一场意外的战争。”

一些分析师说,美方对伊方“极限施压”、让伊朗经济陷入困境,可能迫使伊方采取激进策略。

法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弗朗索瓦·德拉特告诉媒体记者,法方认为,“极限施压”只有配合“极限外交”才有意义,各方必须寻求外交解决方案。

国际观察

美国对伊朗新制裁有些黔驴技穷

美方此轮制裁和威胁被认为是特朗普政府对伊“极限施压”的延续和升级,目的是迫使伊朗就核问题与美国重新谈判。美国政府对此也直言不讳。美国国务院当天发表声明说,美国对伊朗的外交孤立和经济极限施压将会持续,直到伊朗决定就一个新的全面协议展开谈判。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罗伯特·艾因霍恩认为,美国政府并没有当下就与伊朗谈判的兴趣,而是试图利用更持久的制裁使伊朗绝望从而被迫进行谈判,并在谈判中单方面做出让步。

针对美国的最新制裁,伊朗方面给出了强硬回应。伊朗外交部发言人穆萨维24日表示,伊朗并不在乎美国的新制裁,所谓的新制裁不过是宣传工具。对伊朗最高领袖和外交负责人实施“徒劳的”制裁意味着与美国外交路径的“永久关闭”。

伊朗信息和通信技术部长穆罕默德·贾赫鲁米当天也表示,美国近期对伊朗发动了网络攻击,“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过一次”。

分析人士指出,伊朗在40年前的伊斯兰革命时期就已开始同美国的制裁和孤立周旋,并且在上世纪80年代两伊战争中经历了艰难时刻,深谙如何在制裁中维持国家和社会的运转。尽管去年以来美国不断升级的制裁对伊朗经济造成了严重影响,但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伊朗会屈服于美国的“极限施压”。

国际危机研究组织伊朗项目主任阿里·瓦埃兹说,对伊朗而言,最不能接受的不是制裁本身,而是屈服于美国的制裁。伊朗认为必须要向美国证明,想凭借“极限施压”迫使伊朗屈服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曾参与伊核协议谈判的美国前副国务卿温迪·舍曼表示,除非美国对伊朗做出一定让步,否则伊朗绝不会在被胁迫的情况下走向谈判桌。

分析人士指出,相比于军事打击,经济制裁成本低、风险小,而且一旦成功,效果或许不亚于军事打击。不过直接制裁他国最高领导人的做法相当罕见。此举作为“极限施压”的手段极具象征意义,但实际意义却不大,说明美国在对伊经济制裁方面可用的措施已经不多。

尽管白宫在当天发布的制裁声明中提出多重目标,包括伊朗放弃核计划、改变“具有破坏性的行为”、“带着善意”回到谈判桌前等,但专家指出,新制裁难以达成这些目标,只会加剧双方对峙,使地区紧张局势进一步激化。国际危机研究组织主席罗伯特·马利认为,新制裁“不合逻辑、适得其反、毫无是处”。

美国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中东安全项目主任伊兰·戈登堡近日在《外交事务》杂志网站上撰文警告说,尽管美伊双方主观上都不希望发生战争,但一个微小火花经过双方误判以及冲突升级的逻辑,仍然可能升级为战争。

分析人士指出,自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20日击落一架美军RQ-4无人机后,美伊紧张局势陡然升级。美方此番直接针对伊朗最高领袖的制裁很可能招致伊朗再次“反击”,而特朗普下一次能否控制身边“好战”的属下仍是未知数。

美国大西洋理事会伊朗问题专家芭芭拉·斯莱文表示,过去几周的一连串事态表明,现在是时候展开外交对话,以走出目前的混乱局面。

美对伊朗发动网络战凸显“贼喊捉贼”式网络霸凌

近日,美国军方被曝对伊朗部分计算机系统发起网络攻击。这一事件再次凸显一贯指责他国发动网络攻击和窃密的美国,在维护网络安全问题上充斥着我行我素、贼喊捉贼式网络霸凌思维。

《华盛顿邮报》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报道,20日晚间,在美国总统特朗普授意下,美国网络司令部与美国中央司令部配合,使伊朗的火箭发射系统瘫痪,报复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在霍尔木兹海峡附近击落一架美制侦察无人机。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的行动还旨在至少暂时破坏伊朗情报部门使用的电脑和网络,以及计划进行更多网络攻击。

据报道,这一行动已筹备至少数周,两艘油轮13日在阿曼湾发生爆炸后,美国五角大楼就建议实施攻击。今年4月,美国宣布将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列为恐怖组织,伊朗随后也宣布将美国中央司令部及其驻西亚军队认定为恐怖组织。

五角大楼发言人没有否认网络攻击行为,只是在一份声明中讳莫如深地说:“出于政策和行动安全考虑,我们不讨论网络空间行动、情报或计划。”

舆论认为,一贯喜欢指责别国威胁己方网络安全的美国,此刻不讨论网络空间行动的真实的“考虑”,恐怕并不是所谓“政策与行动的安全”,而是出于美国一贯的网络霸凌思维:只要需要,网络安全相关问题既可以是美国指责别国的借口,也可以是美国攻击别国的手段。

近年来,美国已多次发动被外界所知的网络攻击。就在本月,美国《纽约时报》报道说,美情报人员正加大力度向俄罗斯电力系统植入恶意程序代码,以便刺探情报或对俄电力系统发动网络攻击。俄多名专家抨击美方在网络空间一贯“贼喊捉贼”、搞双重标准。

去年9月,美国防部发布了网络战略报告。其中,在网络空间上“先发制人”正是报告要点。特朗普执政第一年,美军网络司令部正式升级为美军第十个联合作战司令部,地位与美国中央司令部等主要作战司令部持平。舆论认为,这表明美国正紧锣密鼓地为网络战加强准备。

今年5月,特朗普在接受采访时公开承认,2018年中期选举时允许相关部门对俄罗斯发动网络攻击,以阻止所谓的俄罗斯对美国中期选举的干涉。

事实上,美国发动网络战早有先例。据媒体披露,奥巴马曾在第一个任期内密令对伊朗发起代号为“奥运会”的网络攻击行动。美方先在伊朗核设施的电脑系统中埋下名为“灯塔”的木马程序,窃取设备的内部运作蓝图,随后与以色列联合编制一种蠕虫病毒“震网”,利用间谍手段将病毒送入与互联网物理隔离的伊朗核设施内网系统。

2017年4月,美国国家安全局还被曝利用微软视窗服务器软件的漏洞,黑入SWIFT转账结算系统。网络安全公司安天实验室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2012年7月至2013年9月间,一个可能与美国国安局有关的黑客组织发起一项针对中东地区最大的SWIFT服务提供商EastNets的攻击,成功窃取了比利时、约旦、埃及和阿联酋的上千个雇员账户、主机信息、登录凭证和管理员账号,安天实验室将这些行为主体称为“超高能力网空威胁行为体”。

依据原美国国家安全局防务承包商雇员爱德华·斯诺登的爆料,早在2009年初,美国国家安全局就曾侵入中国华为公司系统窃取源代码并读取华为客户名单和内部邮件,而美国却屡屡声称华为设备“威胁美国网络安全”,可谓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早在2011年,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就向联合国大会提交了一份《信息安全国际行为准则》草案,并在2015年升级了这份草案,提出合法保护所有国家的信息空间和关键信息基础设施不受威胁、干预、攻击和破坏。然而,频频指责他国网络攻击和窃密的美国却对这些国际行为准则充耳不闻,继续我行我素。

新闻背景

近年来美国发动的网络攻击

美国《纽约时报》6月报道,美情报人员正加大力度向俄电力系统植入恶意程序代码,以便刺探情报或对俄电力系统发动网络攻击。

今年5月,特朗普在接受采访时,公开承认曾于2018年中期选举时,允许相关部门对俄罗斯发动网络攻击,以阻止所谓的俄罗斯对美国中期选举的干涉。

中国国家计算机网络应急技术处理协调中心日前发布的《2018年我国互联网网络安全态势综述》显示,来自美国的网络攻击数量最多,且呈愈演愈烈之势。2018年位于美国的3325个IP地址向中国境内3607个网站植入木马,向中国境内网站植入木马的美国IP地址数量较2017年增长43%。

2017年4月,媒体爆料美国国家安全局下属的“方程式”组织攻击转账结算系统SWIFT在中东地区最大的金融服务提供商EastNets,窃取了大量主机信息、登录凭证等。

2015年,美国媒体披露,美英情报机构监听多国网络安全厂商,获取病毒样本以削弱反病毒产品。

《纽约时报》2017年报道,2014年美国时任总统贝拉克·奥巴马下令,用网络战和电子战手段破坏朝鲜试射弹道导弹。

2014年,美国“截击”网站报道,美国网络安全公司赛门铁克公司发现一个先进复杂、可以隐形的计算机恶意软件“雷金”,这正是美英情报部门多年来对欧盟计算机系统进行网络攻击所用的技术。

2012年,美国《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和以色列联手研发“火焰”病毒。这种用于窃取信息的病毒一度在中东地区传播,甚至迫使伊朗短暂切断石油部门和相关设施的互联网连接。

2010年,伊朗纳坦兹核设施电脑网络遭名为“震网”的病毒攻击,1000台铀浓缩离心机瘫痪。有媒体披露,这种网络病毒由美国和以色列开发,用以打击伊朗核计划。

德国《明镜》周刊网站2014年援引美国防务承包商前雇员爱德华·斯诺登披露的资料说,早在2009年初,美国国家安全局就侵入中国华为公司系统窃取源代码并读取华为客户名单和内部邮件。

本版稿件文图均据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