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阁是座城》:人性里的那一点微光 终将成为我们的救赎和信仰

辽沈晚报 2019年06月10日

备受瞩目的电影《妈阁是座城》将于近日上映。该片以赌城“妈阁”(澳门)为背景,讲述了赌场女“叠码仔”和三个男赌徒之间的故事。这部电影改编自著名作家严歌苓的原著同名小说。作为备受影视青睐的原创故事圣手,严歌苓的作品一直是影视圈的宠儿,而影片《妈阁是座城》是严歌苓首次与女性第五代导演李少红协力改编自己的作品,是继与张艺谋等导演合作后,又一次新的尝试。

据小说《妈阁是座城》出版方介绍,与之前的作品《归来》《芳华》不同,这次,严歌苓选择了一个读者“耳熟不能详”的特殊题材——赌场里的规则与情感。“赌”似乎是香港类型片的专利,男性角色在赌场上赢得巨额财富成为传奇,或者输掉身家性命。区别于传统的男性视角,这个故事的主角梅晓鸥是一个女“叠码仔”(博彩中介工作人员),而导演李少红向来以关注女性命运、擅长在女性视角下侧面描写时代著称。严歌苓曾在剧组展露期望:“女导演、女作者、女‘叠码仔’是一个理想的组合,以女人的观察和叙述去还原男人之间不见硝烟的战场,会更加有味道。”

严歌苓这次写了一个离我们很近的故事。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总有许多传闻、不少案例,影影绰绰在坊间流动,锻炼了人们的听闻与见识;网络各种亦虚亦实的消息、视频,比好莱坞大片还普及和被人们津津乐道,有些神话不攻自破、有些传奇活不过三天五天,这个时代波澜壮阔、处变不惊。都说这个时代比小说更精彩,所以写当代生活极具挑战性,还有什么是人不知道的吗?这里要说的是,严歌苓不写你知道的,专在人们不知其所以然处下笔,将耳听为虚化作精准的肖像素描和行为写真,将人性的谜底推入深度的心理演绎。

2008年的十月黄金周,故事中的女主角梅晓鸥在妈阁机场迎来了她的一位大客户——风度翩翩的北京大房地产商段凯文。她将他带进了豪华赌场的豪华贵宾厅,一段人生的豪赌就此开场。段凯文玩的是“一拖三”,台面上跟赌场赌一赔一,台面下还跟梅晓鸥这样的“叠码仔”赌一赔三。激战正酣,梅晓鸥得到线报,她以前的一个输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而被禁止入境的客人——木雕艺术家史奇澜,居然神秘现身妈阁了。此后,梅晓鸥陷入了与两个男人复杂情感与人性的博弈之中,一次一次的赌台对局,跟拼上了性命一样;之后追债、跟踪、堵截,猫鼠游戏,是智力拼搏,更较量人性本质中那最终的成色……就在梅晓鸥殚精竭虑、身心俱已极度透支的时候,她的初恋情人,她儿子的父亲,前国家科研机构干部卢晋桐突然出现,当年因为他嗜赌两人分手,现在他身患绝症,以“死亡”的名义跟她这个单身母亲争夺唯一的儿子来了。

除了性别的角力和情感的角力,这个故事还描写了性格的角力、善恶的角力。听过太多赌徒的故事,严歌苓产生了很多疑问:赌性是否是我们的先天弱点?被摆弄是我们的天性吗?把自己交给未知和侥幸,以被动制被动,反而有了点主动——这种宿命观是不是积淀在我们的集体潜意识里?严歌苓一有时间就去澳门赌场,学习赌博方法,体会赌博心理,采访赌客和赌场经纪人,终于得到足够的细节来丰满故事和人物,写出了《妈阁是座城》。

作为目光犀利的人性的观察者,严歌苓表达了对现代人的深刻忧虑:当物质欲望高度释放后,人归根结底将靠什么存在下去?严歌苓最后也用梅晓鸥和史其澜的故事告诉读者,人性里的那一点微光,终将成为我们的救赎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