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画家崔猛
笔墨清润、逸笔高雅,崔猛的中国花鸟画清新细腻、精妙纯真,中国古典山水画画风沉着、笔墨见功。
崔猛是当代画坛颇受关注的一位青年大家,堪称中国画70后画家中的领军人物。春风三月,崔猛在他的美术馆里接受本报记者专访,畅谈其与绘画的深厚渊源,其绘画的三次蜕变。
大开大合绘天真
熟悉崔猛的人知道,2012年之前,崔猛的作品受任伯年、傅抱石画风的影响,在他早年出版的大红袍等书中,任伯年、傅抱石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其画面上,也能清晰看到任伯年、傅抱石的影子。
任伯年的绘画在我国近代美术发展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被称为“海派”主将。傅抱石也是现代中国最有艺术影响力的大师之一,其“抱石皴”对当代绘画者的影响巨大。崔猛对两位大师的作品深入学习钻研,在当时的环境下,崔猛的作品有明显的以形摹形、以色摹色特征,缺乏笔前的思考,笔墨间缺乏神味。这个时期,崔猛的作品顺应自然,有气势、有胆量、有魄力,艳丽但是无法,逸笔草草、不求形式,聊以自娱。
40岁之前,崔猛的笔法以加法为多,每幅作品都以繁杂多笔多墨的形式呈现,水墨色的运用充分利用宣纸渗晕的特性,墨的浓淡、色的浓艳、干湿互融互破,多层次丰富画面,同时加强花与枝叶的立体感。这时崔猛用墨用色是加强笔意的表现,注重形式的美感,不注重内在人文气息。这时期,崔猛的作品明显承袭了民间艺术的衣钵。
染兴翰墨习古韵
崔猛曾经思考,现在的人非常浮躁,那么古人浮躁吗?古人也浮躁过,但是古人意识到浮躁的画法不对,不合理更不合情。
读书是为了明理,理对了,事情才会对。认识到这一点,崔猛入京师谒诸名家,学画数年,又南下苏杭追寻前贤、寻找良师益友。通过交流学习,崔猛对中国画有了全新的认识——抛弃以前的画法,去掉浮躁之气,去掉艳丽浓彩的画法,完全改变自己的心性。崔猛意识到,中国画经过了数百年的百花齐放,各种流派过多,在当今“大师”满天飞的时代,中国画应该是反省的时候了,应该恢复传统,从传统出发。
找出自己的不足,崔猛发现古人画画是合理的,学古画不能学习风格,风格不重要,重要的是理与法,是心的高度,学古画要学习古人画画的道理与意境、心性,其实,中国画最应追求人与自然的关系。
而检视自己2015年以前的作品,崔猛发现,基本是反映人与人的关系,反映崔猛与任伯年、傅抱石的关系,从40岁到45岁,崔猛作品只是在追求墨韵、颜色方面有所改变——趋于淡雅平和了。
知道自己的风格还不成熟,崔猛思考,自己以前只是学习任伯年、傅抱石的技法,学习流于表面,并没有真正理解大师的笔法、创作思想、理念,没有真正理解中国画写意的精神。
潇淡疏朗是莲香
游学归来,醉心于研究宋元之法,崔猛对宋元之画非常服膺,无批判地接受,并以此为准绳,力求宋画的严谨、元画的疏朗,历经了脱胎换骨的蜕变。
近期,崔猛的画作每一枝每一叶都那么安静,安静中有笔墨的气韵,每一笔又那么生动,重境界也重天趣,令宋元之法活灵活现。一枝一叶墨色的浓淡互融互破、层次丰富,行笔速度中又呈现出轻刚劲爽,运笔在柔婉中加入方劲的笔势,又融合意笔没骨之法,使画面层次更加丰富清晰,墨色的深浅浓淡更加明朗。
崔猛现在的作品均以写生而就,删繁就简,潇淡疏朗,物象表达更加生动准确,一笔不多,一笔不少,娴熟运用宋元的画理,与技法完美结合。崔猛深入学习传统艺术的精髓,又对各家各派认真领会其特色,且先入后出取其精华,又不囿于一家一派,巧取陈道复的笔墨情趣,徐渭的奔放淋漓,恽寿平的细腻妩媚,李方膺、李鱓的雄健泼辣等等,以一种淋漓洒脱的新风貌,开启了写生花鸟画、山水画的新篇章。
在传统山水画领域,崔猛着重临摹一批宋元各大名家画作,用范宽、李唐等人的用笔之法皴、擦、点、染,同时对元代倪瓒的孤冷简洁、疏简画法、天真幽淡的格调认真研究,以宋元之法对真山真水进行写生创作。
崔猛的画皆戏水墨,不复设色为佳。创作从对物象写生到以意造型,山水、花鸟虽不复设色,却用水墨也表现得总是那么有情有义,有声有色,富有诗一般的意境和明快,新颖的笔调给人以美的享受。
静净境之溢素堂
崔猛说,绘画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特别是中国画的创作贵有古意,若无古意,虽工无益。应以古为师而不泥古,以现代笔墨写古意、古法、古趣、古境。每个绘画者创作都应做到三个字——静,净,境。静,是使一颗浮躁的心安静下来,即使在繁华的嘈杂声里,心无旁骛的使自己安静下来。净,是一个创作的灵魂在艺术上不掺杂为名为利的功名利禄之心,用干干净净的心去创作。境,是绘画者的作品要有对高古意境的追求,实现以上三(静,净,境),作品的艺术水准才能是高雅的,高尚的,高古的。
唱尽繁华思清音
“崔猛是一位勤奋的画家,他埋头苦干不讨巧,披星戴月和废寝忘食是他的创作常态。崔猛是一位踏实的画家,他甘于寂寞守得清贫,不跟风不媚俗不折腾是他恪守的信条。崔猛是一位德艺双馨的画家,他深研理论苦培内涵严锤修为,境界、视野、文化为他的画作日益厚重精进提供了强大的支撑。崔猛是一位尊重生活的画家,他亲近自然、融入生活感知生命,使他习惯独自与山花野草对话,使他的作品远离市侩,深接地气、楚楚亲切、生动鲜活。
他对自然怀有深深情感,多年坚持写生,对一草一木皆有用心,观察万物浑然忘我,一花一叶迎风而动、遇光而娇、遇雨而艳、遇风而弱、遇静而静,悉数入眼入心,融画落笔,皆形神兼备。
不作工细如实的描写,以意取境、以境发意,崔猛深谙这一古理,每每作画均以“写”为主——写生、写意、写情、写景、写物、写心。
相比较而言,崔猛对于中国画有着高度的理性认识,他既不一味盲目迎合,也不简单肯定认同,而是更多将艺术创作原理的理解,与自身体验相结合。他的创作,是在继承宋代以来中国花鸟优良传统的基础上,大胆创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画风。
作为一名中国画画家,崔猛敏感而细腻,他坚持从绘画本体最自然的状态出发,诚实面对中国画于传统意义上的表现力和局限性,展示对万千自然天趣的感悟,他的写生创作源自个人内心深处的体察,从中更可以反映出中国传统绘画逾千年历久而弥新的无限魅力。
艺术没有借口。崔猛的绘画所带给观众的,绝不仅仅是孤冷萧瑟的格调和雅俗共赏的画面气息,更重要的是可以引导我们正本清源,反思当代中国画发展中存在的种种误读。一位业内人士评价:“一定意义上,崔猛的绘画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解释,崔猛的作品,自八大山人,徐渭,陈淳之后鲜见矣!”
辽沈晚报、聊沈客户端首席记者 经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