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市实验学校旭东初中八年三班 王艺檬
酷热甚是难熬,高悬的朝阳过于炽热,令我闭门不出,平躺在土炕上默念“心静自然凉”。
窗我开了一扇,风不断也不算小却蕴含了燥意。我半探出炕头、半伸出炕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横着。姥爷推门而入,端了个掉漆的蓝保温杯,洗得袖角发白的衬衫不知道在哪儿里沾了些许黄泥。我一见他便抱怨:“姥爷,好热啊,我想回城里吹空调。”姥爷环顾一圈,定在了一扇未打开的窗上,走过去用力推开了它。顿时热气清去不少,我很诧异。姥爷走来,在炕沿边坐下和我说“风非吹即凉,封闭中两扇过堂的风才会有清凉,真如人生啊……有时候防守才会有清凉……”我没听懂,而姥爷不在言语,留一个背影,让我不知神情。
我慢慢地成为了万千寻路者中拼搏的无名之士。而那个小老头却不再年轻,疾病缠绕着他待在病房里维持着生命。姥爷还是辞世了,不过很幸运,最后那一夜我并未缺席。
那是个夏天的晚上,但窗没开,反复开着空调,不过空调的风让我从心底生出寒意。姥爷迟迟不肯睡去,他说“过堂风伴了你那么久,该知道含义了吧……”我顿了一下,推门而出。姥爷睡得很沉很沉。我没哭没闹,静静的。阳光升起来了,透过小小的缝隙照向了喧闹的悲伤。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走去窗台,一把拉开了窗,风涌了进来,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所有人都禁了声。
堂风本无形无意,荡在我的身边虚化了夏。而今亦是盛夏,原本只开了门,老师进来拉开了窗户说“咱们自习吧,过堂风吹吹凉快”。风拂过耳边的那一刻,我笑着望向了天,说了一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