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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成永恒 2023年12月16日 

□周毓之

傍晚,在窗前站立片刻,闭上眼睛,心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如此澄澈透明,此曲只应天上有。音乐家是如何将皎洁的月光,用符号转成音乐,让另一个时空的平凡的我瞬间抵达仙境?

处在另一个时空的苏轼,写下《记承天寺夜游》,让如水的月色凝固,定格:“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修辞学家也许会注意后两句使用了暗喻,而非“庭下如积水空明”般的明喻:竹柏影如水中之藻荇交横。苏轼记下这穿越时空的永恒之美时,大概不会顾及修辞,只是真实地记录自己的感受。月色如此美好,如梦似幻,让人进入恍惚迷离的状态,在藻荇交横间迷失,跌入梦境。在梦里晃一会儿,才恍然悟出:原来是竹柏之影!

而此刻的我,在一个月色还未降临的傍晚,被自然、音乐、文学交织成的一抹月光照亮——如此温柔,如此圣洁。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无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恒。”是徐志摩翻译自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 )长诗《天真的语言》(《Auguries of Innocence》)里开头四句。

原文如下:一粒沙子看出世界,一朵野花里见天国。在你掌里盛住无限,一时间里便是永远。有人说,人的一生都要经历很多很多的瞬间,但大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被淡忘。而我说,精彩的瞬间,不管它本身如何短暂,带给人们的都是永恒的回忆,永久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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