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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名臣寇准出身名门,不满二十岁就中进士入朝为官,从此平步青云,官至宰相。寇准不畏权贵,敢于直言谏君,他的优点人所共知,都被历史清楚地记录了下来;但他也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生活奢侈无度,贪图享乐。他喜欢呼朋唤友大吃大喝,寇府夜夜高朋满座,莺歌燕舞。
一代名臣在这温柔富贵乡中难以自拔,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寇准的“幸福生活”终究还是到头了。他一再被贬,最终落了个客死他乡的结局,据说寇准死时连办后事的钱都没有了。更可悲的是,他的子孙也都喜欢奢华生活,导致寇家后代穷困潦倒。
明代人宋纁在他的《古今药石》中,记载了寇准的一篇短文《六悔铭》:“官行私曲,失时悔;富不俭用,贫时悔;艺不少学,过时悔;见事不学,用时悔;醉发狂言,醒时悔;安不将息,病时悔。”这篇短文不过四十余言,却字字珠玑,道出了人生真谛。
“官行私曲,失时悔”,寇准做过大官,他官品不错,但也目睹了无数贪官悲惨的结局。“富不俭用,贫时悔”,寇准富有过,但喜欢声色犬马的他,最终却贫困潦倒。“艺不少学,过时悔;见事不学,用时悔”,寇准十九岁就中了进士,这位青年才俊,成功得太早,后来的仕途上,他并不注重学习,好友张咏就曾委婉地提醒他要多读些书,要吸取他人的经验教训,改变自己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方式。“醉发狂言,醒时悔;安不将息,病时悔,”这位爱夜宴的寇宰相,想必一生酒没少喝,肯定也没少醉,生性狂放的他,酒后是个什么状态?自然可想而知。而这夜夜欢歌注定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和健康。
这篇短文寇准写于人生的什么阶段,不得而知。个人认为,根据寇准的性格,这样的文字写于其人生尾声的可能性更大。它是寇准一生的总结,相信在写这篇短文之时,寇准真的心生悔意。人生没有后悔药,当一个人后悔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寇准对此自然心知肚明。
《六悔铭》对于寇准本人来说,没有太大意义,但它是一代名相留给后人,预防后悔的一剂良方。宋纁将它计入《古今药石》一书之中是再恰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