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阔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我们12个人的旅游团，看过《敖包相会》的巴彦胡硕敖包山和天骄故地金帐汗蒙古部落两个景点以后，导游便带着大家乘车到草原深处的牧人家去吃手把肉。她说，在蒙古包吃一顿原汁原味的手把肉，那就是一个爽。

这座蒙古包座落在天下第一曲水的莫尔格勒河畔，白白圆圆，像一只倒扣的银碗。包房四周的草原铺满了没有边际的翠绿，静得没有一缕风，仿佛能听到阳光落到草尖上那金子般的声音。我们看曲曲弯弯的河水，看聚来散去的羊群，深觉这里美得像蒋大为唱的那首歌：“千里草原铺翡翠，天鹅飞来不想回……”

蒙古包的门前，搭砌着露天锅灶，旁边的勒勒车上放着水箱。导游招呼大家来看杀羊，还说那就是表演。主人是位中年的蒙古族汉子，只见他猛地摁倒不足两岁的一只羊，拔净胸毛，一刀切出二寸小口，手伸去勾断动脉，羊就蹬腿了。他麻利地去头蹄、剥皮、掏下水之后，挥刀按羊的各个关节把全羊砍成带骨的数十个肉块，放进不加盐和佐料的开水锅里。他添加牛粪柴，把火捅旺，连烧几个开，直到热气和肉香滚滚喷放。接着温火慢煮，满锅都是咕咕嘟嘟的声音，气味馋人。

肉刚刚变色见熟，就捞出来放进长方形的木盘里，肥肥瘦瘦，鲜鲜嫩嫩，简直就是一座小小的羊肉山。木盘四周，摆放一圈根据自己口味调的佐料：绿的韭菜花、香菜叶，红的辣椒油、腐乳汁，黄的芝麻酱、生姜沫，白的蒜泥、葱白，还有盐面、味精、酱油……看着这另一道饮食风景，就想动筷。主人完整地割下胸脯肉，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一边切给每人一块胸脯肉。这敬重客人的民族礼节过后，大家各自手操尖尖的蒙古小刀，割、切、挖、剔，选择自己喜欢的肉蘸佐料吃。草原生态环境好，羊吃的全是草，再加上原始做法，其手把肉香而不膻，肥而不腻，嫩而不涩，脆而不柴，吃一块，热乎乎，满口生津，咽下这块想那块。主人说，草原上的手把肉不伤胃，多吃一点吧。吃着肉，再喝几口地产的哈萨尔老白干，别有滋味。这时，穿一身红色蒙古袍的女主人来敬酒、献哈达，唱起《请到蒙古包来作客》，好听动情。歌声里，谁都觉得在蒙古包吃一顿手把肉，真的就是一个爽。

□王忠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