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伟璇

前段时间，在《光明日报》上读到一篇介绍中国红色经典《白毛女》70余年来在海外传播情况的文章——《向世界生动展示新中国形象——“白毛女”在海外的传播与影响》，给笔者留下深刻印象。随着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全球读者对中国故事的好奇心与期待值与日俱增。如何讲好中国故事？如何让中国故事更好传播？此文提出的中国故事海外传播途径与策略，是可资借鉴的。

《白毛女》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曾获过国际大奖：剧本于1951年获斯大林文学奖二等奖，东北电影制片厂在1950年拍摄的电影《白毛女》于1951年7月在捷克斯洛伐克举办的第六届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中获得第一个特别荣誉奖。《白毛女》首先在苏联与东欧国家及法国、日本等受到广泛欢迎与传播，然后，再以这些国家为辐射中心，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逐渐扩散到其他国家，直到今天仍有重要影响。

概括来说，中国故事海外传播情况主要由内容、方法、价值三部分组成，也是我们需要厘清的三个维度，为《白毛女》在海外的成功传播提供了具体例子与佐证。

第一个方面，中国故事海外传播的关键在于传播哪些内容。《白毛女》海外传播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具有感人至深的审美力量。而这种感人力量自《白毛女》剧本在1945年被创作及不断改编之后就始终存在，并成为它的一个基本艺术特征，更是其穿越70余年历史风云变幻，在海内外得以传播至今的艺术生命力与灵魂所在”。《白毛女》能够跨越文化障碍、语言限制等问题在不同国家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与肯定，正是因为其思想内容激起了人们的情感共鸣与同情心。“一个受尽地主压迫与侮辱的女子最终得到解救的精彩故事，所产生的情感震撼与审美力量依然在剧中存在。”这种超越性的文艺审美力量也成为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推动国外进行《白毛女》译介、研究等传播活动的一个主因。

第二个方面，中国故事海外传播采用何种方法？具体到《白毛女》则体现为多元化的传播方法与方式，不但被译成日语、英语、俄语、印尼语、西班牙语、罗马尼亚语等多种语言，而且出现了歌舞剧、话剧、芭蕾舞剧、电影等多种表演形式。因为不同表演形式的《白毛女》均拥有较高的文学价值与成就，《白毛女》的故事在国外得到肯定与赞扬，为其后在海外的广泛传播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使这个中国故事在不同历史时期均得到广泛传播与接受。

第三个方面，海外国家主动传播中国文化的基础是什么？这牵涉到中华文化在海外传播的价值与意义。《白毛女》在日本之所以得到广泛深入的传播，主要因为它曾经对中日两国友好交流起到重要作用：“历史已经证明，芭蕾舞剧《白毛女》多年来成为中日两国友好往来与交流的一个重要桥梁。”这也同样造就了《白毛女》在国际文化中的重要地位：“这也使它成为迄今为止在世界上影响最大的一部中国红色经典，在70余年间的历史进程中持续不断地把新中国形象传播到世界各地。”

除此之外，中国故事要加大国际传播力度，还要让世界主动理解、借鉴、认同中国文化，不仅要走出去，更要“融进去”，如此才能获得更广泛的接受与传播。20世纪50年代《白毛女》在国外的成功传播，就是充分利用了它在表演艺术中产生的审美感染力及对海内外人士心灵与情感上的触动——“而这种与剧中人物同哭同笑的情感共鸣情况也出现在观看《白毛女》的众多海外观众身上。”

《白毛女》在海外传播中跨越时空与国家的界限，在与不同国家的文化交流和碰撞中描绘出动人图卷，秘诀正在于只有用情用力讲好中国故事，才能跨越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这也是中国红色经典在海外得以持续传播带来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