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商 越

在中国的史前时期，为什么只有红山文化的人体雕塑得以发展起来？

郭大顺认为，这说明上古时期在中国的某些区域考古文化中，曾有过发达的用偶像形式表达祖先崇拜，而祖先崇拜在这里产生较早，是主要原因，这在牛河梁遗址的女神庙和积石冢群中都充分表现出来。

“这些人体雕塑，非常注重写实性，可能是模仿真人塑造的。”郭大顺进一步解释，看女神像的左耳已大部分残缺，但在耳垂部分可看出有一个穿孔，右耳是完整的，耳垂部分却没有穿孔，这是单耳坠饰的表现。单耳坠饰在其他墓葬中都有发现，是红山文化的重要习俗。对人体每一个细节的忠实描述，进一步证明了这尊女神头像不仅是写实的，而且确有依据真人塑造的可能。这正如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对女神头像的评价：“女神是由5500年前的红山人模拟真人塑造的神像（或女祖像），而不是后人想象创造的神，她是红山人的女祖，也就是中华民族的共祖。”

由于牛河梁遗址是红山文化最高层次的中心，这座女神庙的规模也完全有资格被认为是红山文化共同体共同崇拜的先祖神庙，供奉的先祖即是共祖。相比之下，出土于东山嘴、草帽山等每一个积石冢上的人体雕像，也都是被崇拜的偶像，但规模等级显然要低于牛河梁遗址的女神庙，仅是每一个山冈积石冢所代表的社会单元崇拜的祖先神，说明红山文化还有共祖与个祖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