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立春故居的客厅里,挂着一幅魏巍的亲笔题词“你永远是最可爱的人”,这是在2000年时两位老人跨越了半个世纪在鸭绿江畔再度相逢,魏巍赠送给张立春这幅题字。
与魏巍相识
张立春与魏巍的第一次见面是在1951年。当时,张立春刚刚带领部队夺下334高地。随军记者魏巍听说张立春是335团的一个排长,曾率领突击排最先摸上敌人的阵地,一口气打倒了3个敌人,便前来采访他的英勇事迹。
警卫员领着魏巍找到张立春。魏巍问他:“了不起呀,你说说是什么精神支撑你跟3个敌人搏斗?”
张立春回答:“俺娘在村里当妇女队长,觉悟高着呢,娘一来信就教导俺要多立功。”
魏巍笑了:“你一个摔仨敌兵,真有点小老虎的劲儿。”
事隔好几天,张立春才知道采访他的人叫魏巍。
魏巍在《谁是最可爱的人》里这样写道:“他是立过五次大功的战斗英雄。这次,当他扑到敌人阵地上的时候,看到四个美国兵都把下半截身子装在睡袋里。他急了眼,来不及等后面的同志,先打死了一个,接着就扑上去,用脚踏住一个。两只手抓住另外两个家伙的头发,摁了个嘴啃泥。”这篇创作于70年前的战地报道文字鲜活,让“小老虎”的形象传遍了大江南北。
此后近50年,魏巍与张立春再没见面,也没有联系。
50年后的重逢
翻看张立春生前的信件,记者发现了一封魏巍的来信:“得知你仍然健在,看到你写给我的信,使我十分激动……”这封信写于2000年10月13日。
距离那次采访张立春50年后,也就是2000年,魏巍突然收到一封署名张立春的信,信上说:“魏巍同志,我们已经有50年没见过面了。那天你采访我时外面战斗很激烈,洞子又小又黑,我也没看清你的面貌,我很想念你,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上一面呢?”随信还附有一张戴着旧毡帽的老人照片。
当年10月,魏巍与张立春在丹东鸭绿江断桥上终于再见面,两位老人十分激动。现在张立春家中还留存着当年魏巍夫妇与张立春的合影。照片中的张立春穿着军装,胸前挂着好几枚勋章,还是戴着那顶旧毡帽,魏巍则身穿黑色皮夹克,挽着张立春拄着拐杖的手。魏巍在回忆录里写道:“我挽着他那双粗糙带点紫色的终年劳动的手,默默地漫步在大桥上。”
多次来信帮助
2000年之后,两位老人时常写信、通电话,张立春每次去北京,都一定要见见魏巍。魏巍也无微不至地关心着老英雄的生活。
张立春在修鞋匠岗位上坚持了40多年,魏巍了解到张立春的经历,感动地说:“他是个好人,一直在默默为社会奉献。”
2006年,知道张立春患重病,魏巍又寄来了2000元钱和慰问信。信中写道:“立春:你好!听说你病了,我很惦念。我估计你一定碰到许多困难,今寄去人民币2000元,请你收下。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感情真挚,令人唏嘘。
张立春去世后,他的儿子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魏巍。魏巍因为年纪大了,不能亲自参加追悼会,所以托人送上花圈,上面写着“你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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