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志奎

一

面对一场夜雨的爽约

布局被意外打乱的棋盘山

急需推出崭新的模式

用想象力和方向感极强的动词

打破荒芜的垄断

丰富季节生动的表情

首先是两只灰喜鹊

向着晨曦初起的方向

低飞过乍暖还寒的秀湖

没跟我说上两句话

便飞入对面山坡上的树林

天空一下就明亮起来

紧随其后的一串南风的响指

惹得山间草木、鸟雀

唱着各自的歌谣

争先恐后追赶着蒲河的流水

前往下一季的路上

暖意连绵浩荡

二

从戴胜鸟咕咕的叫声中

我听出多余的担心

那片飘过辉山峰顶的云

落下来淋湿它美丽的羽冠

一小片新翻的泥土

沟坎旁，野草们都站立起来

他们有各自绿色名字的脚

荠菜、苦碟子、蒲公英

紧贴着山石的凸凹

朝着阳光的坡顶攀爬

刚醒来的溪流

孱弱得喊不出山间的回响

只能在石缝间蓄力潜行

需要拐过下一道弯

然后纵身一跃，成了江河

而白杨竖琴弹奏的风声

轻轻摇着山里的清晨、鸟巢

和墙上的柳条篮

棋盘山成筐的新鲜日子

正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