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朱才威 李 翔

“张凤柳真挺不容易的，像她这个年龄还在坚守的运动员已经不多了。”看着正在训练场摸爬滚打的弟子的背影，辽宁摔跤队总教练路海这样告诉记者。尽管有着世界冠军和全运会冠军的头衔，也曾在里约奥运会摘得铜牌，但张凤柳的字典里没有“功成身退”四个字。对摔跤运动的热爱，促使她还要为2021年全运会全力一搏。

可有谁知道，因为家里反对，张凤柳的摔跤生涯险些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这个时候，平时性格内向的张凤柳上演了一幕“离家出走”，背着父母买了一张火车票，从朝阳跑到沈阳，坚持追寻自己的梦想。时隔多年，回忆起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孤身一人踏上路途时的决绝，张凤柳仍忍不住莞尔一笑：“尽管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但父母特别心疼我，觉得女孩练摔跤太辛苦，坚决反对我走上这条道路。我说服不了他们，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路海私下里告诉记者，当年对于要不要选张凤柳进队，他也有过一番思想斗争：“张凤柳性子慢，到底能不能练出来，一开始我心里也没数。但这孩子自己坚决想练，而且特别能吃苦，很快在那批队员里就和王娇一起脱颖而出。作为教练，那就没啥说的了，一方面尽心尽力地培养，另一方面就要去做她父母的思想工作。”

尽管如此，在张凤柳进入省队训练之初，父母还是会经常打电话让她回去：“教练劝我父母，我自己也坚决不回去，父母拗不过我。后来，我代表中国、代表辽宁在国际国内赛场争金夺银，他们能在电视上看到，那股骄傲劲就甭提了。”直到这个时候，父母才真正理解张凤柳的选择。“现在来看，我姑娘最有出息了。”谈起像自己女儿一样的张凤柳，路海教练的自豪感同样溢于言表。

路海所说的“有出息”，并不单单指成绩，还有张凤柳的坚持。在摔跤这种有着高强度身体对抗的项目上，31岁已属“高龄”，尤其是女队员更不容易。从刚入队时与70后、80后做队友，后来90后逐渐加入，直到现在身边的队友大多已经是00后，到底是怎样一种执着的信念，让张凤柳能够在跤场坚持这么多年？“我是真心喜欢摔跤这项运动，打心里割舍不下。东京奥运会我可能是没办法参加了，但明年的陕西全运会，我还要再搏一搏。即便退役了，我想自己可能也不会离开摔跤这项运动，因为它早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张凤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