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波

一粒种子落进黎明

无声的大地喘息

传来牛羊的絮语

刚刚开门，早起的农妇

已把笑脸迎向春风

小草依恋着羊羔

加入亲密的二重唱

天空鸡蛋清似的

阳光伸出大手把温暖的颜色

随意涂抹到

树梢、墙角、篱笆上

那是我们熟悉的风的线条

麻雀从水泥电线杆的顶部

向下欢跃着滑翔

沿着河岸松软乌黑的泥土

播种机奏响春之声

把什么献给这个世界

一支笔献给纸张

一枚钉子献给墙

一团火献给荒野

然后我知道

把什么献给世界

一粒米献给饥饿的胃

一片云献给天空

一刻钟献给

等待的远去的骆驼

然后我知道

把什么献给世界

你唱着歌

扛着铁锹

去挖掘冻土

那埋藏在地穴里的

蚯蚓和蛇

会拥抱在一起吗

如同吻过一个世纪的

故事的纽扣

等

你，湖水里的鱼

让空空的岁月

在岸边等

当船抛锚

翻卷的浪

只要求一阵风

来点清凉

擦去

眼睫毛上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