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初,吴善翎(左一)、赵奎英(右二)等到大连深入生活。(资料片)
本报记者 赵乃林
核心提示
《我爱家乡山和水》创作于40年前,由吴善翎作词、赵奎英作曲。这首歌意境优美,歌词质朴易懂,曲调欢快易唱,写出了家乡田园风光的美好景象,也激发了人们对家乡的眷恋和热爱。因感染力极强,这首歌迅速传遍大江南北,至今仍传唱不息。
几天前,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记者来到沈阳市浑南区吴善翎的家中,这位80岁的老人笑声爽朗,谈起有关这首歌的往事,他用歌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白描手法写田园风光
“我爱家乡的山和水,山水多明媚,清泉潺潺绕山走,山山绿如翠,花果园飘芳菲,池清鱼儿肥,沃野千里腾金浪,稻香诱人醉……”吴善翎闭上双眼,倾情地唱起来。此时,窗外的冬季景色虽有几分萧瑟,但他却沉醉在气息清爽的歌声里,脑海中一定是青山碧水的另一番景色。
唱到这里,吴善翎停下来,他给记者讲解道,这第一段是用白描的手法形象地描绘了三组田园风光,从清泉到山、从果园到鱼池、从沃野到稻田,将家乡新农村的景色鲜活地呈现出来。
“我爱家乡的山和水,山水映朝晖,山笑水笑人欢笑,歌声绕云飞,新时期总任务,宏图多雄伟,实现四个现代化,家乡更秀美……”
唱完第二段,吴善翎似乎意犹未尽。他又给记者讲解道,这部分在思想内容上有了升华,给这首歌赋予了深刻的思想内涵和时代印记,使其成为弘扬主旋律、充满正能量的艺术歌曲。
吴善翎告诉记者,这首歌的歌词创作没有特殊的技巧,只是题材抓得准确,形象描绘生动,尽量采用口语化描述,使其产生自然、亲切的画面感,唱起来朗朗上口,易懂好学,这样就容易推广开去、流传下来。
这首歌是先有曲、后填词的命题作品。曲作者是从丹东走出来的已故作曲家赵奎英。吴善翎说,创作这首歌时,他俩都在辽宁歌舞团工作,他们的这次合作是心有灵犀、珠联璧合。
吴善翎的演唱富有激情,但说的却不是普通话。记者好奇地问他是哪里的口音,他笑答,他到北京,人家说他是东北人,他在沈阳,这里都说他是南方人。“我是南腔北调、乡音难改呀!”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就像一个东北汉子。
写歌词是艺术创作
吴善翎至今创作了2000多首歌词,其中,在省级以上评选中获奖200多次。他认为,歌词,尤其是主旋律歌词创作一定要有美感,就是听起来要美,好听人家才爱唱。歌词创作出来仅仅是半成品,一首歌没有好旋律是“飞”不起来的。一首好歌能够唱红,是词、曲、演唱者、录制效果、推出时机等因素促成的。歌词好,如果没有好旋律配,也枉然。
吴善翎最满意自己创作的两首歌的歌词是《好运,澳门》和《梦回章丘》。2009年4月,在澳门中华文化交流协会主办的“澳门之歌”歌词创作大赛上,吴善翎创作的《好运,澳门》获得一等奖。2011年9月,吴善翎创作的《梦回章丘》被中国音乐家协会评为“清照故里,词意章丘”大奖赛金奖。这两首歌的共同特点,是在突出主旋律的主题下,进行了深刻的艺术创造。可以说,写歌词是艺术创作范畴,艺术的东西还得用艺术来表达。
近两年,吴善翎侧重音乐剧创作,刚刚为东北大学写完音乐剧《少帅校长》,讲张学良与东北大学的故事,内含26首歌曲。现在,他正着手创作一部与辽宁地域文化有关的音乐剧。他告诉记者,音乐剧是一台“歌+舞+戏”的综合艺术,他主张,写词的人一定要懂音乐,这样写出的歌词就会有乐感,曲作者一看就出曲调,所以词作者要增加音乐修养;而曲作者也要懂歌词,这样谱曲才能充分反映歌词的内涵,所以曲作者也要提高文学修养。
一番长谈后,记者与吴善翎道别。老人强调,是丹东记忆给了他艺术灵感,这些年来,他还常到丹东走走看看,觉得现在的丹东就像歌中所唱“家乡更秀美”了,而这也是美好“中国梦”的一个缩影。《我爱家乡山和水》从一个侧面见证了祖国的前进步伐。
一个下午填完歌词
对于这首歌的创作,吴善翎从自己的身世讲起。他老家在浙江宁波,从小在上海长大,因为父亲在丹东工作,他初中毕业后就到了丹东。上世纪50年代中期,他参加了欢迎志愿军回国等演出活动,演着演着就被调到了丹东文工团,担任琵琶演奏员。其实,除了琵琶,吴善翎还会弹古筝、吹笛子、拉二胡、弹三弦等。会这么多乐器还是源于在上海读书时,学校组织小乐队,乐队需要什么乐器,乐队里的学生就赶快去练什么乐器。
1959年,吴善翎被调到沈阳,到辽宁歌舞团担任琵琶演奏员,这一干就是19年。1978年,吴善翎被团里安排到创作组写歌词。那年12月的一天,时任辽宁歌舞团副团长、曲作家赵奎英给他一个旋律曲谱,让他感觉一下是否喜欢、是否有填词的热情。赵奎英专门研究东北民歌,脑海里装满了优美的东北民歌曲调。拿到曲谱,吴善翎听出的也是东北民歌的味道。
那时,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刚开完,改革开放风起云涌,农村实行包产到户,农民生产积极性提高,农村呈现出一派崭新气象。这样的时代背景,交织着当年在丹东工作时留在记忆里的田园风光,吴善翎决定,就从美丽的乡村景色写起,赞美家乡,讴歌祖国。
写作过程很快,一气呵成,一下午的时间就写完了,歌词取名就是《我爱家乡山和水》。赵奎英看过歌词后,连连称好,还为这首歌专门把原来的旋律改动了一些地方,比如最后重复的地方就是后加上去的。辽宁歌舞团女高音歌唱家王月忱首唱了这首歌。
《我爱家乡山和水》最先发表在《音乐生活》杂志上,省音乐家协会为歌曲颁发了创作奖。1980年,获文化部、中国音协评选的“全国优秀群众歌曲”奖,并被定为中宣部、文化部、广电部、中华全国总工会、全国妇联、共青团中央六部委向全国联合推荐的12首优秀歌曲之一,在《人民日报》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