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与爱 是疗愈苦难的良药

——我看电影《海蒂和爷爷》
辽宁日报 2019年05月23日

《海蒂和爷爷》剧照

李 铭

电影《海蒂和爷爷》在观众的企盼声里终于上映,虽然有些姗姗来迟,但却没叫观众失望。这部电影改编自瑞士经典小说《海蒂》,一经上映便赢得无数好评,被誉为这个夏天的治愈电影。少女海蒂成了治愈女孩,她就像阿尔卑斯山上的一脉清泉,汩汩流淌进人们的心灵深处,唤醒人们沉睡的感动。

看完整部影片,感觉电影名还是叫《海蒂》比较合适。《海蒂和爷爷》的剧名把这个电影的视野和格局叫得小了。影片不仅仅展现了少女海蒂和爷爷的故事,还表现了海蒂所到之处带给所有人心灵上的触动,海蒂用她纯真灿烂的笑容感染了她身边的人。

《海蒂和爷爷》是一部“简单”的电影。说它“简单”是因为这部电影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悬念,没有波澜壮阔的震撼画面,故事不复杂,人物也不复杂。它带给观众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感动。这部电影不烧脑,不故弄玄虚。

说它“简单”还因为这部电影不刻意煽情,不灌输理念,电影只是如实地呈现内容,甚至这部电影把苦难都处理得相当“简单”。但正是这种“简单”却最有力量。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诚意,是拍摄不出这样一部温暖的电影的!

少女海蒂可谓命途多舛,父母早逝,跟随姨妈生活了几年。影片没有正面描写她在姨妈家的生活,而是从海蒂来到爷爷居住的阿尔卑斯山,脱掉闷热的衣服,光着脚丫在山坡上奔跑嬉戏的画面中,我们能够感觉到海蒂是多么渴望和喜欢自由。海蒂在姨妈家是不能随便出去奔跑的,生活在贫困和约束中,海蒂不快乐。可是影片没有渲染这种不快乐,少女海蒂只是用一双纯洁无邪的大眼睛注视和热爱着一切。这一切包括自然和人,包括苦难和挫折。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个在不堪生活里面挣扎过的孩子,却保有澈明的心灵。被孤僻冷酷的爷爷拒之门外,海蒂竟然开了羊圈的门与羊住在一起。来爷爷家的第一夜就遇到暴风雨,海蒂并没有责怪爷爷,她用纯真的情感,一声爷爷、一个拥抱,就把一个老人沧桑的经历和无法言说的苦难化为乌有。原来,生活中的快乐是如此简单,人与人心灵的贴近是如此自然和美好。

在海蒂的心灵世界里,她没有怨恨和责怪的概念。即使在克克拉家遭遇苛刻女管家的责难,她仍然彬彬有礼地与她告别。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海蒂的真诚换来的是真诚的情感。爷爷为了海蒂发生了改变,他不再孤僻,甚至在冬天的时候搬到山下去居住,目的是让海蒂能够上学。皮特小心眼赌气,甚至把克克拉的轮椅推翻到悬崖下面,可是,海蒂的一次次包容叫这个孩子感觉到了愧疚。克克拉虽然生活在富贵家庭,但是她同样不快乐。是海蒂的到来给了她希望,海蒂的友谊叫她站立起来并可以行走。海蒂不仅治愈了克克拉身体的顽疾,她还用善良和爱弥补了克克拉情感和精神上的缺失。

这部影片还有一个亮点,就是用善良和爱把自私和偏见稀释掉。善良是治愈一切苦难的良药。影片不仅仅展现海蒂一个人的善良,她遇到的那些人同样也给了她温暖和呵护。克克拉的奶奶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她得知海蒂不识字,并没有选择排斥,她给海蒂讲故事,引导海蒂爱上学习。同样,在克克拉家里,海蒂遇到了善良的医生、善良的男仆,他们同样给了海蒂很大的帮助。

影片展现了一个波澜不惊的故事,但这只是情节上的平静,在情感的世界里,实际上暗流涌动。影片在呈现姨妈从爷爷身边带走海蒂时,海蒂对爷爷难舍难离。影片展现海蒂在克克拉家想念爷爷和阿尔卑斯山上的家,她要离开好朋友克克拉时,两次分别的情景,都震荡灵魂。一边是孤苦的爷爷,一边是凄楚的克克拉,海蒂的每次抉择都是艰难的。生活不该给这个幼小的孩子以如此沉重的选择。强大的情感冲击力触动着观众的泪腺。

影片的拍摄地点阿尔卑斯山的唯美自然环境与剧情紧密相连,相得益彰,美景、真情令人动容。

这部影片很多细节处理得相当感人。雄鹰在天空飞舞,海蒂伸开双臂模仿雄鹰的飞翔,象征着海蒂的美好向往。当在克克拉家感觉苦闷和孤独的时候,海蒂拿出那个雄鹰的模型,叫人潸然泪下。临走的时候,海蒂把这个雄鹰的模型交给了克克拉,告诉她很多关于爷爷、皮特和大山的故事。

影片在结尾的时候没有再次出现那个雄鹰模型。当爷爷把克克拉也背上山坡的时候,克克拉发现脚上落了一只蝴蝶。克克拉要去捉蝴蝶,她竟然奇迹般地站立起来了。从雄鹰模型到会飞的蝴蝶,海蒂带给克克拉的不仅仅是纯真的友谊,还有精神上的慰藉。

海蒂是一个细心的孩子,她去皮特家,发现皮特的奶奶牙齿掉没了,不能吃硬面包。这个内心细腻的孩子,在克克拉家把软面包攒起来。两次出现软面包从包里滚落的细节,把海蒂刻画得叫人心生喜欢。

阿尔卑斯山上的一脉清泉在汩汩流淌,影片多次展现这个场景,海蒂喝完牛奶去清泉边洗脸。阿尔卑斯山壮观美丽,少女天真无邪地释放着青春和爱的天性,那浓浓的人间真情像满山谷的鲜花,芳香馥郁。面对生活的困境,少女海蒂用纯真的心灵感化一切冷酷。

我们需要爱,这是《海蒂和爷爷》这部电影告诉我们的简单道理。

(作者系辽宁省文化艺术研究院一级作家)